是怎麼在一句簡單的話語中加入情緒的。
這“幸虧”二字。
罹纓看著難得一笑的師兄對著自己笑,自己也不自覺地笑起。
“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什麼總是繃著臉呢?放輕鬆嘛。”
“……”
下一秒就是被大師兄的白眼瞪了回去。
被阿墨扔出窗外的蝕骨花,靜靜地眠於塵土之中,等著蓄勢待發。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時過境遷,轉眼五年已過。罹纓跟著大師兄和師姐一起習武,大不比從前。她現在的功力全然在於素慕之上,但是比這阿墨永遠都隻是差一點。於此每天的對弈輸贏變成了他們的必課,雖這對於阿墨說有些不公平。
“師兄,你不要每次都讓著我,這樣我跟你比有什麼意思啊?”罹纓手拿黑炎和對麵的男子說,
“既然你都知道比不過我,那你還不如不和我比,直接認輸如何?”男子勾起唇角笑了笑。
“這絕!不!可!能!”罹纓氣急敗壞了的臉被漲的通紅,逐字逐句地道出她的憤怒。
白石山上,在陽光下,遠山就像洗過一樣,曆曆在目,青翠欲滴,看上去好像離眼前近了許多,也陡峭了許多。素慕默默地坐在石凳上,看著在一邊比武的兩人,表情是那麼的冷淡。隻不過是五年而已,僅僅是五年罷了,這些就已經改變了很多,而自己是一點都沒有變。男子的發縷長長墜下,恰到好處。發鬢依舊是半梳半留,綄綄青絲,沒有遮掩的秀氣。雖是手拿刀劍,猶是顯得霸氣幾分,比那時的他還要沉穩很多。身上的衣服可以勾勒出他寬大的背,他似更加好看了。而她對阿墨的情根早就已種下,深根難拔。
不知為何,素慕突然徑直,走向了罹纓。
“危險!”罹纓趕緊收了要刺向阿墨的劍,忍住了幾步功,吃了一次悶虧。“慕慕你做什麼,為什麼要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過來?”罹纓有些生氣地對著素慕喊,她甚至覺得是阿墨的指控。
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似的,素慕一陣清醒,“……!”她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冷冷地笑“沒什麼。”拖著長長的白色裙衣擺,緩緩地又走了。
“這……”這什麼跟什麼,慕慕你……沒吃飽麼。
正想和大師兄繼續,但是卻被他委婉拒絕了,“小師妹你還是自己先練著吧,子慕的樣子好像不太好。我們的比武還是放在下次吧,時間還很漫長。”語結他轉身走向了素慕,一瞬間手中的禦寒已然消失不見。他扶了扶素慕,“你沒事吧?”
素慕定定地抬頭,用深邃的目光看著阿墨,淡然一笑,“師兄,我沒事。”不要,不要再對我那麼好,我會控製不住的!為什麼你對任何人都是那麼好,我不想,不想你為那麼多的人微笑。每次我都會製止自己有這種想法,但是每次看見你笑,我便又想獨自占有……
自己真惡心。
“我扶你去房裏休息。”他這樣主動說著。
“……”
素慕就在罹纓的隔房,所以罹纓也跟著過來。她的眉頭輕輕皺著,似乎是因為幫不上任何忙而苦惱著,“慕慕……”是了,她是這樣柔柔地叫著她的名字,似是撒嬌又似是致歉,永遠的一副沒長大的樣子。
“慕慕她怎麼了?餓了麼?”罹纓還是在沒頭腦地問著大師兄,大師兄則是很無奈地看著她,不語。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
“沒事啊,你們幹嘛都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是有什麼嗎?”素慕直直地看著他們,情緒轉變的過快,“師兄,你可以回去了,我有話要和罹纓說,再者這是女孩子的閨房,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進來呢!”簡直不同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