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安貝貝
陸景墨昨夜醉酒留宿於葳蕤樓,今早離去時頭還有些發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蒼王府門口。陸景墨抬著頭看著“蒼王府”三個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年吃喝玩樂之後要回的地方不是家卻是這裏,這早已成為一種習慣。
陸景墨走進王府卻發現今日的王府有些奇怪,往日守在門口的小廝不知去了何處,越是往裏走陸景墨的眉頭皺的越緊,整個院子裏都是靜悄悄的,一個下人都沒看見。
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裏,陸景墨大步走向薑無訣的主屋。進了內院,轉過回廊,便看見從主屋一直到院子裏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薑無訣主屋的門大開,可以看見他正端坐在首位,地上是摔碎的瓷器。見薑無訣並無事,陸景墨的心也是放了下來。不過卻更加疑問究竟是何事惹得他發了這般大怒?府裏的人都是跟隨了他多年甚能揣摩他的心意斷不能惹他怒成如此。而二殿下近日也很安靜也不會是因為爭奪太子之位,那又是何事?
穿過驚恐跪地的家仆,陸景墨走進主屋。“阿訣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發了這般大怒?說出來景墨替你教訓他去!”
站在薑無訣身後的許天笑看著陸景墨欲言又止。
薑無訣抬起頭,陸景墨才發現他此時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陸景墨愣了一下,這個模樣的薑無訣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替本王教訓他?”薑無訣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他突然拔出許天笑腰上的大刀扔到陸景墨腳下。“背叛了本王的人,該怎麼教訓?你說!”
陸景墨漫不經心的表情逐漸收斂起來,“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又怎麼可能瞞的久了。”他自嘲的一笑,“景墨以命相賠就是了。”說著撿起地上的大刀橫於頸上,便是要自刎。
大刀被拉住,許天笑衝到他身邊,“王爺正在氣頭上,都是自家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薑無訣對他要自刎之事視而不見,“說!你把她帶到哪兒了!”
“死了。”陸景墨直視薑無訣毫無懼色。
下一刻,陸景墨的脖子被薑無訣狠狠掐住。陸景墨臉色逐漸被憋得發了白,不過他卻並未反抗,毫無懼色的看著薑無訣。
“王爺!”許天笑聲音焦急。
薑無訣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合上雙目,已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
陸景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稍稍順了氣後一掀長衫前擺跪了下去,“景墨謝王爺不殺之恩。”
薑無訣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陸景墨微有動容,這是這些年他第二次給自己跪下,也是第二次稱自己為王爺。十年前的他就是這般跪在自己麵前立下誓言,“從今往後,我陸景墨為王爺之命是從!”
想起年少之時二人的嬉笑作伴,又想起戰場上二人的並肩作戰,薑無訣擺了擺手。“你走吧。”
聞言,陸景墨放聲大笑起來,“王爺可還記得十年之約?”陸景墨站起來,在跪在地上的一眾家仆暗暗揣測中獨自向外走去。天才剛剛亮起來,朝陽帶著普照的溫度一點點傾灑下來,落在陸景墨單薄的身影上,更添了幾分孤寂的味道。
看著陸景墨逐漸遠去的背影,薑無訣垂在身側的手逐漸緊握。
他當然記得十年前十五歲的自己正是意氣風發,那一日自己身穿漆黑鎧甲跨於馬上,望著同樣身穿鎧甲跪在自己腳下的陸景墨立下誓言——“十年後,本王定還你一個安貝貝!”
薑無訣輕歎一聲,呢喃著,“一眨眼,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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