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遠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能做些簡單的木工、能辨認絕大部分藥材、能簡單看些脈,這都是在此世學的,其餘就是另一世裏二十八年的學識見識。
木工?他隻是個半吊子,加上現在這種“粗活”都是女人的事,PASS。
給人打工繼續當經理?不說人家相不相信一個二十歲的人能管好一個鋪麵,隻他是個男的,估計就不能讓人心信服,PASS。
收購藥材來賣?可他手上沒現錢,PASS。
去小藥鋪做個看診大夫?專治男科?……PASS吧,以前都是紙上談兵,大夫可不是說著玩就能當的。
……
顧寧遠憂鬱了,他突然覺得在這裏討生活可真不容易!
想經過正規的招聘渠道,基本上沒什麼機會。現在有沒有什麼學曆的說法,看重的是經驗和信譽,公開招聘的都是些學徒或者苦工,掌櫃、帳房之類大多是自家培養的。
況且隻他的性別就是個麻煩,現在不是性別歧視,根本就是性別無視,隻看看滿街的商鋪沒見到一個跑腿招呼客人的是男子就看出來了……唔,可能某些特殊場所除外,可是做男公關他自認還沒有這個勇氣。
顧寧遠琢磨了半天,想在此處立足,他隻能自主創業,可是這兒人生地不熟,想借錢連個保人也沒有,他隻能白手起家了。
首先要積累原始資金……
顧寧遠趴在桌案上寫計劃,挖空了腦子沒想到什麼好的主意。
在此之前,他的日子大多是舒適的:另一世裏病痛折磨,可是他的母親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他一點,他二十歲逃家,在徐天那兒躲了幾天,換了個城市去應聘,也沒遇上什麼困難,等工作了,上司和氣,同事配合,下屬能幹,幾乎沒有什麼不順心的;
此世裏,且不論那沒心沒肺的十七年,清明過後的這些日子,先是有葉靜致步步安排,後來又有蕭鏡安精心照顧,除了些許波瀾,他的經曆幾乎可以算是簡單,基本沒有為錢財的事煩惱過。
等到了現在隻有一個人,沒有任何依靠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切原來都是那麼不容易。
大木看顧寧遠每日塗塗寫寫,眼睛也熬得通紅,不放心地問:“阿遠,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寧遠揉揉眉:“在想該怎麼掙錢。”
大木撓撓頭:“你沒錢了?我有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紙包,打開,一疊金箔子擺到顧寧遠麵前。
顧寧遠看了看金箔子,一眼就看到金箔子上有有陽文刻著的字,票麵正中上方額書“戶部官造”,中間豎書“足色銀壹百兩”,下方小字“凡偽造者依律治罪”,此外還有桂葉壓花。不提這金箔子代表的價值,隻這製作功底也算極上乘的。
細細數了數,隻這一疊金箔子就值一千兩。
顧寧遠感慨了一句:這就是官造的銀票了?還是金製的,嘖嘖。
然後又歎了一句:大木居然是個富婆!
大木見顧寧遠看著金箔子卻不說話,道:“這是主君給你準備的。”
天降橫財。
顧寧遠默默道:興許我向來是個有福氣的。
【補充一下本文金銀價值概念:一兩銀=一吊錢=一千文=500RMB,一兩金=二十兩銀;金箔子就是銀票,但是是金子壓製的,質地輕薄如紙。】
銀票原就是做大宗生意的商戶為了方便攜帶而出現的,到了先瑜帝治下才出現了官造金箔,因為壓製金箔的器具是天工門的手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