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勉強自己。就那樣睜著的眼睛虛空地看著房間的某一處,眼睛幹澀的難受。
她躺了很久,起床時走路姿勢都是怪異的,披著酒店的浴袍正要打電話,門鈴便響起來。擱下電話去開門,就見昨晚給容曄開車的男人站在門外。
“陸小姐,容少讓我給您送衣服過來。”那人很客氣地說,倒是專業,除了她的臉,半點沒往她身上瞟。
“謝謝。”陸彎彎說著接過來,便打算關門。
“陸小姐,容少還吩咐,下午3點前讓我親自開車送您回Z城。”那人搶先一步說。
陸彎彎關門的手頓住,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很怕自己讓他為難,便點了點頭。回房將衣服換上,時間尚早,她想去醫院看看陸希,出了門發現那個助理居然還在。
“陸小姐。”見她出來,那人馬上迎上來。
“嗯。”陸彎彎應。
助理隨她出了酒店,引她到一輛黑色的寶馬前,然後幫她拉開後座的門。
陸彎彎也沒客氣,便坐進去。待助助將車子啟動,慢慢滑出酒店,她說:“送我去醫院。”
那助理看了她一眼,神情間似乎是有點猶豫,但還是點了頭照做。
她去的時候,陸希是清醒的,隻是精神仍然不太好。她對陸希說這邊都安排好了,過兩天就送他回Z城,寫意不能一直沒人盯著,所以自己先回去。
陸希看著她的眼神就像陸文華看著她一眼,充滿了歉疚,甚至自責。陸彎彎卻總覺得沒必要,既然是一家人,既然她是陸家的女兒,這就是她應該做的,他們不應該覺得自己就該在他們羽翼的保護生活才算理所當然。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他們是因為愛著自己,也便覺得是一種幸福。
兩人道別的時候,陸希的毒癮又犯,所以陸彎彎出來的時候,心情就像華州陰鷙的天空一樣沉重。
容曄的這個助理很穩重,一路也不多話。陸彎彎昨晚被折騰了一夜,這會兒還是覺得累,渾身疲倦,不知不覺便蜷縮在後座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進了Z城的市區。
Z城與華州相隔著幾百公裏,Z城的天空卻是晴朗的。她望著外麵熟悉的街道,覺得每次從外地回來,都有種恍如隔世的心境。
“陸小姐,你醒了?”助理跟她打著招呼。
陸彎彎便衝他笑了笑,然後告訴他家裏的地址,說:“你把我送到樓下就行了。”
“好的。”助理回答。車子繞過兩條街,便直接開進了她所住的社區。他解開安全帶下車,幫她拉開後座的車門。
“謝謝。”陸彎彎道著謝從車上下來。
司機將車門關上,說:“那麼陸小姐,明天早上見。”
陸彎彎正欲往樓內走的腳步頓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然後他意識到容曄大概沒跟陸彎彎說清楚,便解釋:“容少說陸小姐身邊最近不太安全,讓我負責您上下班。”
“他呢?”她蹙眉問。
司機的麵色有點為難,說:“容少這幾天不在Z城。”拿捏不準老板對陸彎彎的態度,所以就不知道該不該透露老板的行蹤。
陸彎彎心下了然,便沒有再問,隻是微點了下頭便進了居住的大樓。所謂的不安全,應該就是指前幾天襲擊她的人,隻是不知道那次是意外,還是有誰派來的,這事她也一直沒有機會問。
如今看容曄安排這人來,應該是有人蓄意為之吧。想到這裏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還是有些怕怕的。
出了電梯,從手包裏拎出鑰匙開門,她走的時候匆忙,家裏的窗簾都還拉著,所以屋子的光線有點暗。適應著換了鞋,走過去將落地的紗簾扯開。西方泣血的殘霞便迎進來,將整個屋子的色調都染成一片瑰麗的色彩。
她沒有開燈,這個時段的光線還是稍暗的,可是視線足夠看清屋子的格局。客廳裏還是她走時的模樣,茶幾上容曄的文件和電腦都不見了,那個煙灰缸卻還醒目地擺在那裏。
不止是煙灰缸,回到臥室裏拉開衣櫃,他的幾件衣服塞在裏麵,床頭上甚至多了一架台燈。他隻不過住進來兩天而已,就已經強勢地侵入了她的生活細節。
陸彎彎換完衣服,對著鏡子笑了笑。對自己說陸彎彎,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哥哥的事解決了,一切也就結束了。然後走廚房給自己下了碗麵,湊和著吃了,服了片安眠作用的藥劑,倒在床上便睡。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她這一覺睡得很熟,再醒來時頭還暈暈沉沉的。看看表時間差不多,她洗梳完畢,打起精神準備去公司。
容曄的助理也很守時,她下樓時已經開著車在等待。她消失了兩天,還真怕那些記者在樓下圍堵。奇異的是車子停在樓下,她沒有看到一個記者。
也許新聞圈就是這樣,那些記者圍堵了她兩天無果,便又挖掘了別的新聞代替,所以這則消息退熱的很快。進了辦公室,肖助理卻說她太樂觀,聽她搞新聞的朋友說,好像是什麼人向媒體使了壓。
華瀾想借助媒體的輿論力量,這下計劃破滅,所以這幾天還算平靜。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