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的大樓裏出來,慢慢趨近她的車,敲了敲車窗。

陸彎彎回神,將車窗降下來。

“怎麼過來了?”他問。

陸彎彎看著他,半晌沒回答,而是從包裏拿出那張支票,無聲遞給他,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

容曄並沒有接過,隻是掃了一眼,然後目光回到她的臉上,與她對視,問:“他讓你來興師問罪的?”

那俊毅臉上泄出的是一貫的漠然,說明這件在她眼裏很重視的事,他根本沒有擱在心上。

“你怎麼能這樣?”這不止是傷展的心,也是傷了她的心。

她和展的友情,展當時對於自己的好心相救,都被他定義成什麼了?

容曄卻並不想為了別的男人跟她吵,說:“楚幕天的事,我會幫你報仇。”然後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進去。話鋒一轉,說:“餓了,去吃飯。”

陸彎彎看著他臉上的漠然,薄唇緊抿著,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胸口一把火不由就燒起來,她直接打開門下車,冷著臉不想再理他。

“陸彎彎!”他下車,也怒了。

這事他已經給了最大限度,她還沒完沒了?

陸彎彎根本不理他,逕自沿著馬路牙子走,容曄三兩步便追上,拽住她的腕子。

“放開。”陸彎彎喊,覺得他這人根本沒法溝通。

“至於嗎?”就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陸彎彎氣得胸口起伏,她說:“他是我的朋友,他因為你受了傷,還在住院。你怎麼能這麼侮辱他呢?”

“我不是給他補償了嗎?”對於展,他覺自己夠給麵子的啦。

“他要的不是錢。”陸彎彎吼,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

在他眼裏,她的朋友到底算什麼?

“那他要什麼?”容曄問,那眼眸中仿佛帶著穿透力似的直視著她,問:“要你?”

那個展明顯就是對她存了別樣的心∫

蘇嫂也跟著發愁,你說好好的冒出個展來幹嘛?歎了口氣,還是出去了。

陸彎彎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一邊擔心展一邊又想容曄。其實展好歹是成人了,又是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地長大,怎樣都能生存,傷也好的差多,隻是對他有些愧疚。

至於容曄,才是真正讓她傷神的人。

她不是從前的陸彎彎,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交際圈子。他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要求自己所有身邊的人都要經過他的審察才可以。

說到底,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四年。

即使感情未變,四年也足以發生許多事,包括一個人思想,一個人對生活、對感情的重新認識。

容曄是她的愛情,但不再是她的全部。他們都應該重新調適自己的位置……

——分隔線——

那天之後展消失了,陸彎彎搬回了陸宅,每天繼續著正常的工作,容曄似乎也鐵了心不肯低頭,於是這種狀態應該是在冷戰。

公司裏最近都沒見到容曄出入,許多員工便在背後八卦。陸彎彎不是不知道,但是已經習以為常,平時也看不出有什麼影響。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拖著,中午有個業內的商務會餐,陸晨不在她就帶著林陽去了。挺枯燥的,整個會場的人都穿著光鮮亮麗,來來回回就那幾句寒暄,有人趁機不遺餘力地使勁攀交情,有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而且還有她最不願意見的人——楚暮晚。

陸彎彎心情本來就不好,不想看到她那副惡心的嘴臉,偏偏她時刻都想著往她身邊湊。

這不,她上個洗手間的空,出來時就看到楚暮晚站在盥洗台前補妝,確切的說是在等自己。

陸彎彎懶得搭理她,上前洗了手。

“聽說你和曄鬧翻了?”楚暮晚唇角噙著笑意問。

陸彎彎懶得理她,隻將手烘幹,嗡嗡的噪音隔絕她的聲音。

楚暮晚也不惱,看著她問:“不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陸彎彎幹脆抽了張紙擦淨手,準備走人。

“曄昨晚告訴我的。”楚暮晚在後麵高聲說。

陸彎彎聽到曄的名字還是不自覺地停了腳步,回頭看著她。

楚暮晚反而不看她了,唇角噙著得意的笑補著妝,說:“他昨晚喝醉了。”她今天穿了件v形露背黑色禮服,身子湊近鏡子所以上半身前傾,布料間便露出一枚玫紅色的吻痕,看在陸彎彎眼裏有些刺目。

雖然依依她對楚暮晚對容曄的癡迷程度,會讓別的碰那麼私密的地方不太可能。但是因為上次的是,她也不會因為她這麼兩句話就相信。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離開。

商務會餐結束,她也沒有回公司,開著車不知不覺到了自己家的公寓樓下。目光望著樓層,不知道容曄有沒有回來過,心緒有些紛亂,所以也沒有上去的意思。

手機這時候又嗡嗡地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裴明慧。自從她來z城那天,還沒有聯糸過。

“喂?”

“聲音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