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陸彎彎拉起他有胳膊,問。

展無聲地抽回自己的手,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吼:“你走。”聲音極大,胸腔震動。

陸彎彎看到他這樣也有些生氣,她說:“我不走。”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展了解她,幹脆將臉重新埋在臂彎間,不再理她。

陸彎彎蹲下`身子,問:“展,你怎麼了?”他的簽證應該是短期的,為什麼一定要在國內鬧事。

他雖然以前也在國外的街頭混,她不了解他進沒進過局子,盡管他經常會被追得滿街跑,可是他至少還有底限。

她記得他說過不會參加黑幫,從前就算沒人罩著常被欺負,他也堅持這個原則。因為他父親就是被砍死在街頭的,他那時很小,卻親眼目睹了那一幕。父親臨死前帶血的手抓著他的手,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叮囑他別走自己的老路。

可是現在這是怎麼了?他們才分離了多久?他上次是搶包?這次火拚?這種變化是從國外開始的,還是在國內?因為容曄?難道就是因為一張支票,就被刺激成這樣?

“展!”她喊著抓住他的手,也分不清是心疼還是怎麼,覺得這樣的展讓人難受。

展感覺到她的碰觸,身體僵了一下,可是沒出聲,埋在臂彎間的臉也沒抬起來。

陸彎彎就蹲在那裏,兩人維持那樣的姿態許久,直到她確認展什麼也不會說。便讓律師與警察那邊去溝通,中間接到一個電話,同意暫時先交了押金保釋。

開始展還不走,陸彎彎便陪他耗著,還是被公安趕出來的。在門口與律師道了謝,陸彎彎開車帶著展離開。

上了車,陸彎彎想帶他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他死活不肯。車子開出去後本來想帶他回陸宅的,看看他這身打扮,再想想蘇嫂,最後還是找了家酒店開了兩間房準備先休息一晚。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陸彎彎陪展上去,然後打電話要了一些衣服,中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衣服送來後,陸彎彎付了錢,然後將衣服交給展,說:“先去洗幹淨換上。”

她覺得他們有必要談一談,在他將自己清理幹淨,處理過傷口之後。

展看了她一眼,臉上倒沒什麼表情,隻是隔了兩秒才起身,配合地抱著衣服走進浴室。

陸彎彎則在房間裏等著,可是等得時間越久越覺得不對勁,因為他進去的時間太久了。

“展?”她敲敲門喊,卻沒有人應。

陸彎彎貼著門板聽了聽,隻聽到傳出來隱隱約約的水聲。陸彎彎安慰自己想多了,這裏可是八樓,他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跑。

再抬眼看表時,時針已經指下0點,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又擔心展是受了重傷暈在裏麵,雖然可能性不大。

幹脆出去找了個男服務生來,那服務生打開門後,陸彎彎聽到了一聲驚訝的低呼。仿佛印證了陸彎彎的猜測,她還是自己先闖了進去。

浴室裏沒人,隻有花灑順著牆麵垂下來,水嘩嘩地流著,她給他的衣服就扔在浴缸邊緣。而窗子是開著的,她跑去朝下麵看了一眼,八樓,這個位置一點也不算低,可是除了滿眼霓虹,什麼也看不到。

展,果然是走了。

這個念頭閃過,陸彎彎轉身跑下去,她在酒店周圍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她返回酒店停車場將車開了出來,繼續在路邊找,她相信展跑不遠。

開著開著,因為不知道展又會做什麼來,所以心裏焦躁。目光掠過街麵,熟悉的身影終於映進眼簾。她強穩住自己慢慢跟過去,街上車多他也沒有太注意。

但是跟著跟著,漸漸她就感覺地方有點偏,單行道上隻有一排路燈,還有壞的,所以燈光暗淡下,車燈就便很容易讓人察覺,況且整條路上隻有她這一輛車。

展看到有車燈打過來,敏銳地轉頭,眯眼辨認出是陸彎彎的車,便加快腳步往前奔跑。陸彎彎也有點急,腳踩下油門,卻見展躍過旁邊的綠化,往另一邊跑去。

前麵是個路口,陸彎彎緊急踩了刹車,可還是晚了,路口不知什麼時候有個人影閃過來,看到自己的車不受控製地朝著他撞過去。

車子撞到人體的聲音是沉悶的,聲音不大,卻像撞擊在人心頭一樣,那一刻陸彎彎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忘了反應。

空間太過安靜,所以這樣的異響還是引起了展的注意。他有些不放心的回頭,便看到陸彎彎的車子停在路邊,前麵好像是躺了個人。

展開始也沒想到會出事,第一個反應是有人碰瓷,畢竟這帶發生這樣的事並不稀奇。他這事看多了,陸彎彎卻不知怎麼應對,尤其這麼晚了,所以又不放心地轉身跑回來。

可是跑近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地上躺的人已經一動不動,身下流了很大的一灘血。他意識到是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