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彎彎就站在那裏,身上也不知什麼時候了沾了許多的血跡。她等了很久,手術室的門開開關關,到處都是醫護人員急促的腳步聲,讓人感覺更不安。

“他會沒事的。”展站在她身邊安慰。

陸彎彎雙手緊張地交扣在身前,都有些控製不住顫唞。

他想勸,可是看著陸彎彎這樣子,讓他明白這裏麵傷得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容爸爸流了那麼多血他們都看到了,他畢竟不是醫生,單單隻是這幾字一點作用也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沉澱得有點久。陸彎彎也慢慢冷靜下來,才想起來給容曄打電話。

彼時,容曄就在離出事故的前麵一條街上,雖然隔著一條街,卻是天壤之別。這裏也挺偏,卻有一座類似像民國時候留著的官砥。

這地方平時也不常見人,看著庭院深深的,傳言不一,一般卻都不敢靠近。

容曄的車子就停在門口,仿古的大紅燈籠下,墨綠色的車色本來就有點深,不特意了靠近看,也隻看到個模糊跑車形狀。

他剛熄了火下車,門就被人打開。

“容少。”進來的人恭敬地迎過來。

容曄下車後朝他微微頷首,便被他引著抬步往裏走,問:“我約的人來了沒?”

“來了,正在屋裏等。”那人回答。

兩人沒進正屋,而是從側門的月牙門過去,進了一處院落,吱呀一聲,有些老舊的木門推開。坐在雕花椅上的男人站起來,喊了聲:“容少。”

容曄點頭,示意引自己來的人出去。

兩人也沒有廢話,一邊喝著茶一邊談正事。當然,能來這地方談也不是明麵上的生意。

屋子的外形雖然古色古香,許多家具也保留著,還是有許多現代化的東西。院子幽深,聽不到人的聲音,窗外傳來蟲蟬的叫聲,顯得愈加清清冷冷。

“對了,楚暮晚被送到國外去了。”談話結束時,那人突然提了一句。

容曄抬頭看他,倒是不意外。出了這樣的事,楚家還讓她留在國內,那倒是稀奇了。卻又問:“楚幕天呢?”

那人皺眉回答:“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本事,還是楚暮熙放水,人一直沒有被楚家抓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曄聽了沉吟,並沒有說話。

“現在楚家因為這件事顏麵掃地,好多人都躲著他們,處境已經不好。我們要不要動手?”那人說,雖然看起來沉穩,跳動的眼眸還是顯出一些躍躍欲試之色。

容曄搖頭,說:“先派人盯著楚暮晚那邊。”

“嗯。”那人應。

容曄起身出了門。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解,楚家也是根深葉茂,他知道得罪了楚家並沒有什麼好處。可是既然不能和平相處,明知是勁敵他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他從來都不是處於被動的地位的人。

隻是現在時機未到,他隻能一步步來,沉穩一直都是他的性格。

本來是要回去的,想到陸彎彎那個空蕩蕩屋子又在院子裏停住了腳步。那個麵積,以前覺得兩個人都擁擠,剛剛陸彎彎離開之後……目光落在天際,今晚天氣不錯,月光清冷地照下來。

“容少?”引他進來的人試著喊了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覺著他今天的情緒不太對?

容曄轉頭,看到他走過來。

那人看著月光下的他,身上穿著最簡潔的衣物,可是每個褶痕都立著,隻有袖子卷到了手肘處,顯出幾分隨意。

“張叔,你想說什麼?”容曄唇角牽出個極淡的弧度。

能讓他顯出這種溫和的表情的人不多,這個張叔跟父親一般年紀,曾經做過容國誠的勤務兵,與容家相處的極好,容曄小時候也很喜歡他。

早些年,因為他家裏的一些原因回到了地方,容曄是來到了z城後又找到了他。他過得並不好,畢竟又當過兵的,還有些硬脾氣,又不想靠容家的關糸,容曄便叫他過來看院子。

說是看院子,他便就是看院子,容曄偶爾會約人進來,他也看出那些人都不簡單,別的事他也不過問。

他是可靠的人,容曄看中的就是這一點兒,給的月薪自然不低。張叔也知道他容曄的心意,所以更加盡心盡力地回報。他一般不也多嘴,可是見容曄最近長期待在z城,見報紙又說與陸彎彎在一起了,陸彎彎他也是認識的,作為長輩這時候就想多句嘴。

“張叔看到彎彎回來了,你們是打算結婚?”兩人都不小了,這事若是定了,他還要好好想想準備個什麼禮物。

“還早。”容曄笑笑,模梭兩可地回答。

容正峰與蘭溪的事自然是秘聞,外麵沒有人知道,包括張叔,所以他不知道容媽媽反對得厲害,隻記得以前容媽媽挺喜歡陸彎彎的,以為兩人的婚事會水到渠成。

容曄隨便與他聊了兩句,便借口走了。

想到陸彎彎,胸口總有塊地方是堵的。坐在車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