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過協調,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所謂住的地方,應該是保護證人的地方。像個社區,可是與市區的繁華完全隔開,牆上有電網,門口有崗哨。也許是多了這些東西吧,明明外觀與別處看起來也差不多的地方,可是這裏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壓抑。
因為太安靜了,安靜的沒有人氣一般。當然慕少雋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不是陸彎彎什麼人,沒有發言權。
陸彎彎搬進來後,在裏麵住了三天,樓下也賣蔬菜、水果、日常用口什麼的超市,就是人極少,也不互相說話,更不會在固定集中的時間出門。
為了自身安全,陸彎彎是不可能擅自出去的,隻是有些擔心陸希。
慕少雋托了人,倒是在這裏來去自如。經常不請自來,除了偶爾嘴上占點便宜,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陸彎彎過著封閉的生活,與外界的聯糸主要依靠電視還有網絡。
她與容家的新聞還是沒有完全消匿下去,但是很明顯已經在退熱,奇怪的是寫意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容曄似乎遇到了點兒麻煩。
她看了一會兒,大概還是因為自己不自覺地關注那個人,所以心裏又煩燥起來。幹脆關了電腦,反正憑他的能力,也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這點,她一向堅信。
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身上的手機就響起。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所以就任手機那樣嗡嗡地響著,沒有要接的意思。她原本的手機在z城的機場,就被她扔進了垃圾桶裏,所以現在沒有人能聯糸上她。
她搬到這裏來後,這支手機還是慕少雋前天臨走進給她扔在沙發上的,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所以上麵隻有一個號碼。她不知道慕少雋是不是就真那麼閑,他說是來出差的,可是天天都給自己打電話,偶爾還來噌頓飯。
她真的不想理他,但是這人怎麼就像狗皮膏藥似的?
“陸彎彎,開門。”果然,門外又傳來拍門板的聲音,夾雜著他的叫聲。
她也試過不開門,可是他會一直拍。
來這裏住的都是攤上一些事的,說真的,陸彎彎這不算大事,公安局能這麼安排,完全是給了很大的麵子。好吧,也許這裏麵慕少雋起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他每次這樣招搖又肆無忌憚地來鬧,陸彎彎都覺得有點……怎麼說呢,她覺得她一定會招人恨,也許某天晚上會被臨時鄰居滅口。
無奈地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地去開門。
拉開防盜門,果然就見慕少雋站在門外。見她開了門,臉上的表情收斂,又恢複成那樣慵懶不羈的模樣。一隻手肘拄在門框上,很騷包地衝她拋了個媚眼:“嗨!”
陸彎彎實在很想翻白眼。
從前覺得他雖然輕浮吧,還有點品。現在則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怎麼就變成了死皮賴臉型?所以根本沒給他好臉色,轉身就往屋裏走。
慕少雋摸摸鼻子,其實他也覺得委屈好不好?想他堂堂風流倜儻的慕大少,何時這麼委曲求全過?不過他心態調整得快,不就是臉皮麼,他在陸彎彎麵前早就舍了!
將手裏拎的菜扔在桌上,身子偎進沙發裏,特瀟灑地說:“別那麼小氣,看我連菜都自帶。”
陸彎彎看了眼那些菜,倒是新鮮的。她說:“成啊,那你就這麼吃吧。”
這說話真夠嗆人的!
慕少雋差點沒吐血,他是不會做的,這菜還是吩咐助理給準備了拎上車的,他也就負責提上來。他覺得自己沒有直接往桌上甩鈔票,已經很有誠意了。
“我說妞兒,一頓飯換一個好消息怎麼樣?”他問,語調裏充滿誘惑的味道。
陸彎彎麵露狐疑地用眼睛上下掃著他,問:“什麼好消息?”
慕少雋笑了,說:“你先做飯。”
陸彎彎不動。
慕少雋也不著急,掏出指甲刀來就開始修剪自己的指甲。不得不說那雙手長得極好,修長,皮膚是白色的。誰見過修剪指甲的男人?他就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腿上,背倚在沙發後座上,悠閑地修著自己的指甲,並且半點不顯娘氣。
陸彎彎的頭突然又有點疼,可是還是認命地去做飯。倒不是因為他嘴裏的好消息,因為是天色不早了,還是早早吃了飯打發這人趕緊離開,再晚更危險。
忍忍,再忍幾天就好了,陸彎彎告訴自己。
這裏的房間麵積很小,他坐在沙發上抬眼,就能通過玻璃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很怪的感覺,大概從來沒見過女人下廚,而且是為了自己下廚的女人。
好吧,他好像有點自我感覺太良好,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不是今天非吃不可,而是這也許是最後一次。
晚飯很快就好了,兩菜一湯。
一盤手撕包菜,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個紫菜湯,都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菜,可見她有多麼不情願伺候這位大少爺。
“怎麼說也是最後一頓,你這也太敷衍了吧?”慕少雋坐在餐桌上喊,還點委屈。
好吧,最近人家慕少就走這路線,一改往日的形象,在陸彎彎麵前像小媳婦似的,讓人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