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著,就起來把東西吃了。”容曄說。

陸彎彎不說話,她問:“我的哥哥在哪?”她始終沒忘記,他騙自己過來時是說陸希受傷了。

她現在隻想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你哥,我會盡量去找。”他說。

陸彎彎蹭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她看著他問:“你騙我。”指責,可是又不太像。

“我不騙你,你怎麼可能會跟我走?”他沒有看著她,沒有絲毫的心虛或愧疚。

他不是萬能的,不能因為她擔心什麼,她在乎什麼他就能及時做到,隻能盡力而為。

陸彎彎大概也已經猜到,他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了阻止自己的婚禮,隻是猶不甘心地再次確認一回罷了。其實也明白他不是萬能的,可是還是感到無力。

心緒很亂很亂,有因為婚禮取消對慕少雋的愧疚,也有自己極力掙紮後,仍逃不出這種結果的無力,更擔心陸希。所有的事加在一起,幾乎要將她的拖垮。

容曄將手裏的東西無聲地遞給她。

陸彎彎現在看到文件袋都有恐懼症,抬眸看著容曄,不由的心驚肉跳。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還是顫唞著手慢慢接過來,慢慢將裏抽東西抽出來。

dna,檢測等等這些字眼映進眼簾的時候,她還是錯愕了一下,馬上聯想到他拔了自己頭發的奇怪舉動,然後看到最終的結果,真是有些苦笑不得。

他,怎麼會認為他們有血緣關糸?看來,他還是被逼急了。

這個過程中容曄一直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幾乎可以篤定,她離開自己不是因為這個。

“彎彎,你還不肯告訴我嗎?”這樣讓他猜,他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根本找不到症結。#思#兔#在#線#閱#讀#

陸彎彎咬唇,嘴是真硬。

“如果我真的不要你了,你準備好了嗎?”容曄看著她問。

陸彎彎看著他,言語噎在喉間。

她知道,他隻是要想要那個答案。她依舊是沒回答,她說不出來,她不是怕他承受不住,是怕自己承受不住。

容曄將粥遞到她麵前,她搖頭,沒有很激烈的反抗,因為早就沒了力氣。容曄見她麵色不好,倒也沒再勉強,她沒吃,其實他也沒吃。

一夜,兩人就躺在同一張床上,無言。

第二天清早,陸彎彎醒來的時候容曄已經不在,保姆問她是不是要下去吃早飯。昨晚一天沒吃,這會兒倒也不覺得餓,隻覺得頭腦暈暈沉沉的。

仍然沒有胃口,可是聽到可以下樓,便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門口的保鏢果然撤了,隻不過她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別墅裏。

早餐隨便對付了兩口,因為實在吃不下,她的臉色連保姆看著也擔憂。陸彎彎不想待在臥室裏,便臥在客廳裏的沙發裏假寐。暖暖的陽光投射過來,照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

容曄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她這個樣子。茶幾上攤著一張報紙,是今天z城的早報。

大致內容便是說昨天慕少雋舉行婚禮的錦江酒店發生火災,婚禮延遲。多虧了那場混亂,沒人注意到新娘早就不在,慕家也可以借機延遲。至於延遲到什麼時候,自然不了了之,也算是為慕家保存了顏麵。

接下來娛樂報又是一番討論,甚至有人說陸彎彎與慕家八字不合,是不祥之人,才會在婚禮當天發生火災。更甚者有人拿容正峰的車禍舉例,總之這貼子又熱了整個z城。

容曄在她身邊坐下來,陸彎彎睜開眼睛,順著他的目光,自然看到了那份報紙。

“你不必為他愧疚什麼,若沒有好處,你以為慕董事長會這麼爽快主動迎你進慕家。”他說,滿眼鄙夷。

“你又知道什麼?”陸彎彎其實並不是不知道這其中必有些原由的,不過她當時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罷了,當時隻一心想要與他撇清關糸。

這會兒聽他的口氣,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容曄沒有回答。

陸彎彎也不再問,因為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整件事,慕少雋才是受害者。

“彎彎,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現在在為你的行為負責,而慕少雋,當初做這個決定時就該想到這一點兒。”

對於慕少雋,容曄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他任慕家兄妹打了陸彎彎兩個耳光,他任婚禮的事由他們慕家說了算,這是陸彎彎該負責的部分。至於慕家,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利益,並沒有吃虧。

彼時,慕家也因為陸彎彎的毀婚,處在一片低氣壓中。慕父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倒是如常的去上班下班,處理公事,最近公司似乎在忙什麼大項目,所以格外忙碌。

隻有慕母在家唉聲歎氣,主要還是心疼兒子,慕少雋自從含著金湯匙出生,何曾受過什麼挫折,在女人方向更是無往不利,沒想到會在婚姻上栽了這麼大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