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可是怎麼打算?她沒想好。

蘇嫂歎了口氣坐下來,她說:“小姐,我不知道你們當初是為什麼分手的。說事實,當初容少那麼對你,我至今也耿耿於懷的。”

她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可是你們如今畢竟是有了孩子,我看他最近這段時間表現倒還不錯。如果可以,你們還是結婚吧。”

她呢,也一把年紀了,文化又不高,是個標準的傳統婦女。雖不至於太老古板,但也總覺得這女人不管多漂亮,背景多好,這生了孩子終究還是和從前不一樣。

再說,就算為了孩子,能湊和還是湊和著過吧,更何況他們相愛。

陸彎彎沉默。

其實他們壞就壞在相愛,所以不夠豁達。兩人的性格太不合適,所以相愛容易,相守卻如此難。

“小姐?”蘇嫂喊她。

陸彎彎回神,笑了笑說:“蘇嫂,這個我心裏有數。”

心裏有數嗎?

如果有數,他們早就該出院了,若不是因為容曄,又何必拖了一日又一日?

蘇嫂歎口氣,不再說什麼。

這天下午到吃過了晚飯容曄都沒有回來,容新不知道是不是有感覺似的,好像也有些不聽話。晚上九點,容新好不容易被哄睡了,陸彎彎心頭也莫名的有絲心煩縈繞。

因為平時病房裏都有容曄守著,蘇嫂或月嫂便輪流住在隔壁的病房,她看到容新睡著之後,便打發蘇嫂早點去睡了。可是自己坐在床頭,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瞧著兒子睡夢中的小臉,心頭那絲煩意更濃。

因為蘇嫂將這層紙膜戳破了吧。

躺下,翻了個身,用被子將頭蒙住。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時看了看表已經是0點左右。

她披著衣服起床看了看容新,小家夥睡得太熟,尿濕了都不知道。小心幫他換了尿布,蓋好被子,才發現今天病房裏有點不對勁。

目光落在陪護的床上,被子還疊得整整齊齊,似乎並沒有回來過。突然覺得胸口有點悶,低頭看了眼容新,便攏了攏衣服出去。

打開門,腳步踏出去,才發現容曄坐在走廊供人休息的塑料椅上。他正好聽到動靜轉頭,便見陸彎彎穿著病服站在門口。

兩人隔著走廊上的燈光相望,陸彎彎走過去,才發現指間一點紅星閃爍。心裏有些詫異,因為他自容新出生之後,已經很久沒見他吸煙了。

“新新沒鬧吧?”他問。然後將手中的煙及時撚滅。

“嗯。”陸彎彎點頭,坐下來。

容曄有些詫異,因為這些日子兩人雖然在同一間房裏相觸比較多,但是她一向都極少與自己說話,現在卻主動坐下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陸彎彎問,聲音淡淡的平和。

“剛回來,怕吵醒你們,想坐一會我再進去的。”他回答,其實有點怕吧。

他看著她光線下的側臉,最近胖了一點兒,臉色紅潤,唇角帶著淡淡的笑紋。其實他發現自從生了容新,她的心情一直不錯,隻是不知道為何,今晚那弧度看起來有些勉強。

陸彎彎坐在椅子上,目光望著前方虛空的一點良久,她說:“曄哥哥,新新,他可以讓我來撫養嗎?”

容曄聞言看著她,幽深的眸色仿佛是顫了下。

陸彎彎低頭,她說:“曄哥哥,對不起。我知道我曾經說過,孩子你想要我會給你的話。可是現在……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實在——”她沒有說完,是因為心裏的疼痛讓她說不下去。

容曄也沒有再讓她說下去,手驟然扳過她的肩頭,唇就這樣堵過來,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那樣不容拒絕地含住她的唇,一如既往的容氏親吻,霸道而纏綿,撞得她唇齒生痛。

此時此刻,他心裏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不想聽到從這張口中說出那些即將要分離的話,他不想失去,更不想心痛,所以唯有此法麻痹。

可是陸彎彎與他的想法不同,她說出這些話來便是做了決定,不想與他這樣繼續下去。她推拒,他便錮著她的腰身越來越緊,緊到仿佛要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陸彎彎使了全身的力氣都沒有推開他,掙紮間衣服都掉到了地上。陸彎彎被他死死壓在椅子上,被放開時唇被他啃咬得都出了血,口腔裏滿滿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就俯在她上方,兩人因為糾纏得太久而微微地喘著氣。陸彎彎看著他,她沒有再急著推開他,可是她看著他的眸子清明,而且冷靜,並沒有沉迷。

他幽黑的眸子攫住她,容曄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因為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心的,所以驟然放開她,逃也似的轉身大步離去。

陸彎彎從椅子上坐起來,肩上的衣服掉落下來一直拖到地上,她感覺有些寒意地抱住雙肩。

終究,又回到原點……

容曄出了醫院,帶著寒意的風吹過鋒利的鬢角。他抬步直接上了車,墨綠色的世爵c8離開醫院,上了主道便極速駛出去,消失在迷眼的滿街霓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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