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有拔通號碼,座機便被楚暮晚奪過來掛斷了。

抬眸接觸到楚暮晚陰狠的眼神,她還是嚇了一跳。就這麼個閃神的功夫,楚暮晚已經抬步進了陸彎彎的辦公室。

“哎,你不可以——”秘書回神追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楚暮晚已經毫不客氣地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逕自走進去。

“容太太……”秘書有些無措地看著陸彎彎。

陸彎彎看到走過來的楚暮晚,似乎也不意外,便說:“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秘書鬆了口氣,走出去,並帶上門。

“容太太?”楚暮晚重複秘書對她的稱呼,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問:“你們什麼結的婚?”

“什麼時候結的婚?需要向晚姐姐你報備嗎?”陸彎彎同樣譏諷地看著她。

楚暮晚也不惱,她雙腿優雅地交疊,說:“不需要。結婚了又怎麼樣?曄現在有麻煩,你能救他?”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陸彎彎看著她,就知道她有下文。

楚暮晚也不需要裝,唇角掛著笑,說:“我能救他。”

“條件?”陸彎彎對上她眼中的神采,早就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楚家費了這麼大的周章將容曄弄進去,而今要放總是想得到些什麼的。而且她看著楚暮晚那眼中壓抑不住的神采,她甚至有預感,這個條件自己很可能做不到。

因為她太了解楚暮晚,太了解她對容曄的企圖心。

“我想要什麼,你一向不都是很清楚的嗎?”楚暮晚看著她問。

清楚。

陸彎彎當然清楚,她一直纏著容曄,背後裏不知給自己使過多少次絆,當然是想讓她離開容曄。

“怎麼樣?你不是愛他嗎?隻要你離開,我保證他還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容曄。”楚暮晚挑眉看她,似乎篤定會看到她痛苦、糾結的表情。

可是等了半天,陸彎彎的神色卻很平靜,她笑了笑,從自行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一本結婚證。啪地一聲拍在楚暮晚的麵前,那豔紅的顏色刺目地映在楚暮晚的眼眸裏。

“楚暮晚,我現在是他的合法妻子,我為什麼要離開他?”她問。

容曄現在是她的所有物,她很討厭楚暮晚這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從小就討厭,現在終於沒必要再忍,也不想再忍。

楚暮晚沒想到他們會登記結婚,神色難看地將結婚證翻開,果然看到兩人的合照。他們的名字擺在一起,是真真正正的成了合法夫妻。

指甲尖利地捏著本子,恨不得穿透紙張,恨不得將這個礙眼的東西撕成碎末。

“想撕就撕吧,我可以再花錢補辦。曄哥哥雖然暫時不能在我身邊,這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她帶笑的眸子看著她,仿佛穿透了她的內心。

“離婚!”楚暮晚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命令。

陸彎彎笑了,她越是想讓自己哭,她便越要笑給楚暮晚看。人家都欺到自己頭上來了,她憑什麼還要裝可憐,將痛苦呈現給她,滿足她折磨自己的心理?

“晚姐姐,你沒發燒吧?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和曄哥哥離婚?”

“你不是愛他嗎?我能救他,隻要你離婚並且保證離開他,我就能保證他平安無恙。”她按照設定好的台詞來說。

可是眼前的陸彎彎明顯不一樣了,她不再像從前一樣聖母,隻要自己說對容曄好的事,她都會照做。是的陸彎彎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很糟糕。可是除了這個,她手上一點能讓她動搖的東西都沒有。

陸彎彎終是止住了笑,她看著楚暮晚。這麼多年了,她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喜歡耍這樣的手段。

可是憑什麼她就認為曄哥哥是她的?

“曄哥哥他會沒事的,我自會救他。他是我丈夫,就不勞你操心了。”陸彎彎果然沒有按照楚暮晚的劇本走。

楚暮晚不甘心地瞪著她,可是也隻能這樣瞪著,早就沒有來時的胸有成竹。

陸彎彎拿過桌上的文件,抬眼見她仍盯著自己,她說:“楚小姐,你是走不動了嗎?要不要我招保安來幫你一把?”明顯不客氣的逐客令,嗆得楚暮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好,你狠!咱們走著瞧,到時候別來求我。”楚暮晚起身,氣哼哼地離開。

陸彎彎看著她的背影,將手上的文件移開。雖然這次兩人吵架,自己史無前例地勝了,可是救容曄的事仍然一籌莫展。當然,她也不會後悔,自己愛的人,她沒有必要因為別人一句話就放棄。

晚上,終於約到了負責容曄案子的人。張廷牽的線,趁著人還沒來,她帶著助理進入包廂,又酒店將事先協調好的菜單又核對了一遍。

等到晚九點,這位年輕的紀檢委領導才姍姍來遲。

真的很年輕,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而且有些麵善,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好,李主任。”陸彎彎站起來,首先伸出手。

這個年紀做到紀檢室主任的位置,實在令人詫異。

“你好,容太太?”李亨與她握了下手,兩人便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