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抱著她的脖子,吸取她身上的香味。
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加上全身心的信任,立即讓她心上升起愧疚感。她摸著他的頭解釋:“安安乖,阿姨今天有事沒脫開身,對不起,下次會打電話給你。”
抬頭,便對上李亨諷刺的眼神。
她有些狼狽地低頭,繼續哄著安安。突然感覺到他摟著自己脖子的小手溫度高得嚇人,立即拉下來,手探向他的額頭,問:“你發燒了?”
溫度這麼燙?
李亨聞言也是臉色突變,馬上上前探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怪不得安安今天這樣鬧,原來是身體不舒服。
“楞著做什麼?趕緊上醫院吧。”陸彎彎說著抱起安安便往外走。
李亨回神,馬上跟過去。
保姆本來正在廚房忙碌,因為安安從早上沒看到陸彎彎就一直在鬧,不但沒上學,連飯都沒有吃。卻看到先是陸彎彎抱著安安下來,接著便是李亨。
出了李家,陸彎彎直直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手臂卻被李亨拽住,他說:“做我的車。”
陸彎彎點頭,抱著安安做上他車的副駕駛座。車子駛出去,開往最近的醫院。
安安生病喜歡粘人,整個過程都抱著陸彎彎的脖子,最後確認高燒,幸好發現及時,隻是需要打點滴。
病床緊張,李亨還是找人安排了個床位,但沒有要特級病床。整個病房裏有三、四個孩子,個個都臥在媽媽懷裏,腦門上紮著針。
安安就臥在陸彎彎懷裏,倒也聽話。
李亨打了電話給保姆,叮囑送些需要的東西過來。轉頭見見了這情景,無奈地歎口氣。每當這時候,他也總是希望家裏能有個女人。
不為別的,能在給安安該有的愛,能好好照顧他便可。可惜這個女人隻能是暫時的,她是別人的老婆。想到安安還沒有吃東西,他便出去買了些吃得回來。拎著食物進門就見安安已經睡了,即便睡著還摟著陸彎彎的脖子,那樣依賴。
才短短幾天而已,唉!
“吃些東西吧?”好歹她在出力,李亨也不可能再那樣冷言冷語地對她。
“謝謝,不用了。”陸彎彎拒絕,不是不想吃,她早上也沒吃早飯,隻是安安抱著她的脖子,她一動安安就哭,她隻能維持這樣的姿態。
李亨也沒說別的,便將東西擱在床頭的櫃子上。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對六十歲左右的老夫婦推門進來。首先看到李亨,問:“阿亨啊,安安怎麼樣?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呢?”
問完,才注意被他身子擋在病床上的陸彎彎。她抱著自己的外孫子,安安死死摟著她的模樣。
陸彎彎有些尷尬地兩人笑笑。
兩人眼中閃過意外,到底是有素質的人,也含蓄地朝她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安安剛剛睡著,老兩口也不忍心吵他,便從病房裏出來了。李亨送兩人。
“阿亨啊,豔兒失蹤那麼久了,法院也判你們離婚了。你要再找我們也是支持的,就算為了安安。可是裏麵那個女人不行,她是容曄的老婆。”歐陽老太太到底沒忍住。
自己女兒不爭氣他們都知道,當初挑這個女婿也沒指望別的,家裏能讓人看上的也就是家勢。婚後,他也依著歐陽家的背景平步青雲。
他們老兩口也沒指望他們有多恩愛,隻要他能給女兒個安穩的生活就行。哪知女兒生下安安後卻執意出國深造,說是深造,自己女兒是什麼貨色他們能不懂?
不管老兩口怎麼反對,女兒還是出了國,把剛生下來的孩子交給李亨獨自撫養,這一去幾年都沒有音訊。李亨也沒說別的,對他們依舊孝敬,像個兒子似的,對外孫也好。
說起來,這些年歐陽庭在外麵,這個女婿比自己的女兒、兒子對他們陪伴都多。
將心比心,他們也是真心心疼他,便勸著他讓法院判決與自己女兒離婚了。可是即便這樣,他與他們也沒有疏遠。這幾年來他們看著李亨也不容易,自己女兒這麼多年找不到,他們也明白凶多吉少了,盼著他再找個女人。
找女人,不找個對自己有幫助的,最起碼也要個安穩的。裏麵的陸彎彎為什麼找上李亨他們都清楚,真怕這半個兒子暈了頭。
“爸、媽,你們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李亨有些哭笑不得。
若不是她走安安的路線,俘獲了安安的心,他是不會讓她出現在這裏的,而且這麼明顯麻煩的事,他連想都不會想。
歐陽老太太聞言鬆了口氣,說:“那就好。庭兒回來了,挺想安安的,你有空帶他回來玩玩。”
歐陽家一對兒女,都是他們兩口子高齡產下的,可沒一個省心的,還不如這個前女婿。
李亨應了,目送兩人相攜離開。
陸彎彎那邊在醫院陪了安安兩天,現在是什麼也顧不上了,晚上還要去公司,幾乎都住在那裏了。容曄的事她雖然沒有時間去看,不過時刻關注著。
李亨那邊看在她這麼盡心盡力的份上,似乎有所鬆動。至於容新,她現在根本也顧不上,隻能打電話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