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跟我爹關係非常僵硬,但同時,我又是他的子嗣當中,唯一有靈根,資質又最好的一個。在知道了母親去世的真相之後,我當時就想反出宿家再也不回來,畢竟他隻是看上了我的資質能賣個好價錢,一味的問我索取資源,一味的問我索要付出,但是我跟那個男人之間的親情本身卻非常的淡薄。但當我跟他大打出手那天,小姨卻被拉出來擋在了那個男人麵前。看著那張和我親生母親一模一樣的臉,我又如何能下得了手?後來我才知道,在我母親死後,為了不想我和他反麵,我小姨也成為了他後宮中的一員。小姨本來就是受我和母親牽累,她在那個男人手裏,我實在是顧忌她的安危。”宿琰咬牙切齒的將故事從頭到尾的說了出來。

“嘖嘖,原來是投鼠忌器啊,真是孝順的乖孩子呢。”林紫葉聽完卻忽然笑了。

宿琰略帶疑惑的看向她,林紫葉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眯起了一雙明豔璀璨的眸子。

慧黠的美眸略略一眨,她問了宿琰一個問題:“你小姨跟你母親差多少歲?”

“不到十歲。”宿琰不知她為何這麼問,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不到十歲啊,”林紫葉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半響雙手一拍霍然而起,“欸,你告訴我實話,你不對你爹下手,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吧?真的隻是因為你小姨,怕打老鼠砸破玉瓶所以打不下去而已吧?你沒有騙我,對不對?”

宿琰點了點頭,眸色深深:“不要說他是我爹,那個男人,他不配!”

“這樣就好辦了。”林紫葉笑了一笑,領頭站了起來,“不如這樣吧,我來跟你一起,辨一辨真偽,我隻希望我能幫你打開你心中的結。”

天下不幸的家庭果然是各有各的不幸,而宿琰之所以會變成那種風流過頭,到處留情但是又格外憐惜女性的個性,想必跟他幼時的環境有相當大的關係啊。

林紫葉微微勾起了唇角:如果真相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那麼宿琰,你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很好奇呢。

***

“七姨娘,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跟少爺又打起來了,”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的時候,宿琰的小姨安秀正在對鏡梳妝。

這些年來,若不是看在宿琰的麵子上,她在宿家的日子,絕對沒有現在那麼好過。更別提宿琰一直給她送的養顏丹之類的靈藥了,安秀心裏很清楚,她唯一能夠倚靠的,絕對不是她的容貌,相反的,如今她真正能倚靠的也就隻有這個外甥了。

一聽宿琰又跟家主打了起來,安秀顧不上妝容,急急忙忙的提了裙子就往外頭跑,一臉的惶急。

但當她趕到廳裏的時候,打鬥已經平息,宿琰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宿瑄的脖子上。

安秀的腳步登時停住了。

她滯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琰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再一看在旁邊笑吟吟袖手旁觀頭頂卻有法器來回盤旋的林紫葉,再一想前後,安秀立時明白了,臉上顯出了十分的痛恨:“是你這個女人,是你挑撥他們父子關係?你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到底對我們宿家有什麼企圖,為什麼要挑撥琰兒和他爹?是想要宿家的靈藥還是法器還是錢財?”

“小姨!”宿琰一聽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詫異的回身看向了安秀:“小姨,你不是對我說,你之所以委身在這個男人身邊,是因為他用我逼迫你麼?你不是告訴我,一旦我強大到能夠好好保護你,能夠讓他事後不能報複,你就跟我走的麼?”

“我……”安秀頓了一頓,狠狠跺了跺腳,“但我說的是你足夠強大啊!這個人,你就能肯定她對你別無所圖?何況你居然借助外人的力量來對付自己的父親!外人終究是外人,又怎麼能跟親人相比呢!弑父本來已經是極大的罪孽了,你還勾結外人,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宿琰的臉色被她說的漸漸蒼白,原本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漸漸的垂了下去。

安秀見他劍尖垂下,神色倦怠,當時就撲了過去,一下子到了宿瑄的身邊,似乎是想要查看一下他的傷勢。

宿瑄嘴角溢血,瞧著宿琰不備,當下就猙獰一笑,手抓成利刃,當下摳住了安秀的喉嚨。

這一下人質在手,宿瑄立時就得意了起來,爬起身來,再沒有先前的委頓。

“逆子,還不住手!”宿瑄厲喝道。

宿琰歎了一口氣,對上安秀蒼白的臉龐,和她無聲動著說著“對不起”的口型,手中飛劍當啷墜地。

宿瑄剛剛喘了一口氣,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林紫葉緩緩踱步過來,麵對宿瑄狠狠鎖住了安秀的手爪,她隻是笑眯眯的聳了聳肩膀:“要殺她?隨便呦。忘記告訴你了,宿琰可是我的小奴隸呢,不過他對我來說,”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囂張的在自己麵前晃了一晃,“一點也不重要!”

宿瑄挾持著安秀一點點後退,瞧著她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陰狠,林紫葉仿佛一點也不在乎,隻是笑嘻嘻的說道:“誒誒誒,你別拿這位大嬸來威脅我啊,她對宿琰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價值可是零呢。你殺不殺她,最多隻能威脅到我的小奴隸而已,嘖,”說著她隻是靈力稍動,站在旁邊神色頹然的宿琰就抱著頭在地上□打滾起來,林紫葉這才得意的挑了一挑眉,“呐,想要生路的話,求他是沒有用的,隻有打得過我,才是最後的生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