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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玉堂一年後改調內勤的時候,李姐還曾經拿這件事打趣展昭,說小展這麼靈活的腦子竟然栽在了一個瘋子手裏。

可以說是展昭最鬱悶的一件事了。

現代刑偵手段不是過去全靠推理和現有的任何證據,就算是古代,也是有法醫鑒定的。拿到DNA檢驗報告的時候白玉堂終於還是把這起案件的目光投向了原本被他們全部忽略的一點。

DNA血跡鑒定,雙層血的DNA不屬於一個人,丁楠身上隻有一處致命傷,那麼這片血跡無疑會是凶手的——但是,要是這不是凶手的呢?

DNA檢測的指紋和血跡倒是能合起來,隻是不是白玉堂想的那樣.技術劉擦了擦眼睛,“不是丁楠的,指紋是喬剛的,但是血跡不是。張龍趙虎去看了,喬剛身上沒有任何傷痕。DNA對比結果……”

“直說!”白玉堂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技術劉抿嘴偷偷笑起來,呐,誰說除了展組長沒人敢逗他?時不時賣個關子就能把白耗子逗起來——嘖嘖,有意⊥

二組的警員麵麵相覷,展昭也深深皺起眉頭。這個結論太大膽了,怪不得白玉堂一開始不肯說。半晌,展昭才帶頭開口問道,“玉堂,你有證據嗎?”

“有,技術劉檢測的那個燒焦的東西你還記得吧?剛才我去七組看那個案子的卷宗,記得前幾天那個搶劫嫁禍殺人案嗎?七組接的,今天我叫技術劉帶著那個燒焦的乳膠對比了,那個東西是市場上專門用來做指紋模具的乳膠指紋膜,丁楠就是用那個東西來陷害喬剛的。他們上下樓的鄰居,門窗玻璃、自行車,或者杯子上麵都可以提取指紋去做模具。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到處都是喬剛的指紋,但是卻沒有掌紋,因為用了乳膠指紋膜。

還有案發現場,洛可剛才也說了,血液噴濺位置不同,至少相差有一米的距離,但是你們發現沒有,不管是誰殺人,血跡第一個噴濺位置應該是凶手身上,那麼牆壁上應該有遮擋一塊才對,那一塊應該是空白。但是丁楠臥室牆壁上沒有,也就是說,那些血跡應該是丁楠事先自己弄好的,是她自己偽裝的。

再一個,貓兒你還記得那天咱倆去現場時你發現的鞋印沒有?如果真是喬剛進入了丁楠臥室,他殺了人以後還會在窗戶旁邊轉一圈嗎?那個鞋印留的就有問題。”

李姐倒吸了口涼氣,“還真是……嚴絲合縫……”

二組的警員也紛紛驚歎,展昭不由得在心裏給自家耗子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這家夥老是跑現場!敢情他早就猜到可能是自殺!

唉不對,自己早就該發現了!他模擬殺人現場那天,手裏不是拿了本江戶川亂步的《快樂殺人》麼?那裏麵就是專門講自殺的!

鬱悶到極點的二組第一推理高手展昭連連歎氣,果然啊,輸給一個瘋子了。

“那你不妨說一下過程,丁楠到底是怎麼完成把刀子捅自己後背這個動作的?”李姐還是有些疑問。

“好說,”白玉堂不客氣的用紙杯倒了杯王教授的茶,喝了一口,“剛才我叫馬漢和虎子去查了,丁偉夫婦說丁楠曾經去過第一人民醫院找何飛雪,何飛雪是護士吧?醫院裏能有啥?”

“血漿!”洛可反應最快,叫了一聲。

“bingo!”白玉堂打了個響指,“她去那裏就是偷血袋的,如果我沒記錯,我大嫂說過,400cc正好是一個血袋的血量吧?丁楠之前偷了喬剛的鞋子,用指紋膜偽造了喬剛來過的現場,然後把血袋弄破,噴到牆上和窗簾上,穿著喬剛的鞋子走下樓,把鞋從二樓的雨水管扔到了樓下。

上樓的時候她是赤腳上去的,然後帶著指紋膜拉了電閘。鄰居們停電了都會慌亂一陣——那個時候沒有人在意是不是真的有打鬥聲音,而且也真的沒有。

你們記得那個書櫥吧?書明顯空了一塊,一般人的書櫥都是掛牆上的,二層正好對著自己胸口位置,丁楠就是把水果刀用書夾緊,自己往後一靠……人就掛了,而書櫥的淩亂都是丁楠死前帶出來的。因為那晚停電,自然也沒人聽得清樓上什麼掉下來。而且這種聲音,誰都會以為是樓上也停電了所以碰翻了什麼。”

辦公室裏一時靜了,按照現場分析,確實隻有丁楠自殺這一個解釋能說清楚這些疑點,展昭有地不敢相信,搖搖頭問他,“玉堂,你說的有道理。問題是,你不覺得丁楠太冷靜了嗎?她這是要死,怎麼還弄得這麼冷靜?”

“丁楠是瘋子唄。”小唐口快接了一句。展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