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嶸不語,雙手卻以伸向齊宇哲的太陽穴揉了起來。

“到底能去哪呢?!”

盡管齊宇哲發出了萌人的抱怨,可宋輕揚的步伐卻未曾停下來,甚至踱來踱去的頻率更加快了起來。

“大哥!你倒是快想想啊,萬一真有個什麼意外,我們也好在最佳時段找到夏無雙啊!”宋輕揚疾步到病床前手舞足蹈地以表他此刻焦躁的內心,話落後便又開始了周而複始的來回踱步,雙眸還不忘看著楚少天滿含期待。

楚少天雙♪唇緊抿出一條優美的線條,深邃的鳳眸中流轉著柔和的眸光,然而在這柔和之下卻是那令人難以察覺的、高深莫測的幽黑,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將靠近的一切都吸入囊腫。

他隻是微微皺眉,靜靜地靠著軟墊,若有所思地側首望向窗外,沒有人能猜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大哥,你怎麼就不急呢?你……”

宋輕揚倏然頓住腳步,望向楚少天的眼中是滿滿的不理解。

大哥對夏無雙的感情如何,是個明眼的人就能看出來,可現在夏無雙人都失蹤不知道哪去了,大哥的反應怎麼就……也不是覺得大哥對夏無雙的安危表現的無所謂,可他總感覺怪怪的,但就是說不出大哥哪裏不正常。

“小六,你還不夠了解雙兒。”楚少天緩緩開口,眸光仍舊望著窗外,側麵優雅的輪廓泛著玉石一般溫潤的光澤,不忍讓人打擾這幅唯美的畫麵。

“小六,怎麼和大哥說話呢!”沙發上休息的燕麒看也不過去了,不由出聲說了一句。

宋輕揚的話欲出不出,躊躇半天,話還是咽了回去,隻得繼續踱步徘徊,以發泄焦慮緊張的情緒。

窗外的天空被高聳入雲的大廈高樓當去了大片美好的風景,唯有那陽光穿過每一個縫隙撒了了過來。

太陽的光照也愈來愈弱,一點點向西方挪著,它留下了對城市依依不舍的色彩,染紅了半邊天。

金色的陽光依舊是絢爛耀眼,此時卻已經不刺眼了,直視下,之間一個金盤半懸在天的另一頭,散發著夢幻童話中的金色薄紗,金色的薄紗籠罩著整座都市,亦稀稀疏疏地穿梭高樓大廈的空隙間,讓這座喧囂的都市柔和了很多。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行人盡管麵容帶著一絲倦色,但還是忍不住會駐足多望幾眼無限好的夕陽。

楚少天依舊靜的沒有人可以影響到他,仿佛周身那一個小小的空間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與世隔絕起來。

盡管他神色從容淡然,然而遠視的鳳眸中卻匿藏著一團仿佛化不開的愁雲。

悠,靜。

淡,雅。

卻始終擺脫不了那個愁字。

正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知道什麼叫做害怕,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想到自己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然而除了等待,他亦別無他法。

置於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的宋輕揚就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不知累不知倦地走動,仿佛要將房間的地麵走穿一般,嘴裏還時不時地叨念幾句。

時間一長了,燕麒可就再也忍不住了。

燕麒拐著腿,不顧繃帶纏身便強硬地將宋輕揚拉拽過來,丟進沙發裏,“小六,你給三哥老實點,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夏無雙?”說著說著,聲線中漸漸湧出一絲怒意,“大哥剛剛平安回來,渾身都是傷,需要靜養。你在這來回走就是給大哥看的,夏無雙是你的準大嫂,大哥的擔心會比你少?”

“不是去了國外曆練了兩年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話落,燕麒便帶著一股氣別過投去不再理會宋輕揚。

然而關心則亂,宋輕揚是從來沒有過的擔心夏無雙,他仍然開口想反駁些什麼,“可……”

他才剛開個頭,就被燕麒倏然轉頭直接打斷他的話,“可什麼可?我看你就不應該呆在這了。”說著就抓起宋輕揚,“既然你覺得九鳳門和李二親自出馬都不夠讓你放心的,你幹脆自己出去找就事,省的在這裏影響大哥休息還把其他人的心弄得亂糟糟的。”

“好好好,我走就是,走就是。三哥,你身上還有傷,別動氣也別動力,小心傷口。”總歸來說,宋輕揚還是心疼這幾個哥哥的,他看了看床上的楚少天又看了看身邊的燕麒,垂頭走出了房間。

“小呆、小五和我一起去透透氣,正好讓大哥先休息休息,晚點再陪大哥一起吃晚飯。”燕麒喚起齊宇哲和景嶸一起緊隨宋輕揚之後處理房間。

整潔的房間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楚少天一人靜靜地思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夕陽留下遺憾最終消息,整座都市被暗夜所籠罩。

“大哥,你早些休息吧,我們就走了。”

燕麒幾個陪楚少天用過晚飯後便準備離開,“李二明天就應該有消息了,明天我們再來。”

“恩。”楚少天點了點頭,待幾人走後,起身下床走向窗前,看向窗外無邊無際的夜幕。

鳳眸中映著夜的暗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平常沒有的冷意,站在窗前的他的孤絕料峭的背影,與溫和的麵容也大不相同。

房間內很是安靜,安靜的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