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中無物不清涼,
山一帶,水一派,流水白雲常自在。”
一曲輕了,“阿萱!”夜臻麟回眸驚歎道,“你不是唱的很好麼?!為何過去要說自己不善歌呢?”
藍萱故作正經道:“歌者,非我所長也;劍者,乃吾所喜也。”她一直認為,她的劍術遠比她的歌來得美妙。
夜臻麟卻道:“非也,非也,我看你當初是不想搶靜肜的風頭吧。”其實,她渾然天成,就算再隱藏也仍舊是光彩照人的。
藍萱笑而不答,就聽他朗笑一聲,“到了。”
一間古韻的木屋進入二人視線。
被層林中那抹幽靜感染,藍萱不由好奇問:“這裏是哪?”
夜臻麟一笑,“秘密。”背著她走向屋子。
“咿呀”一聲,木門被玉手推開,淡淡清香撲鼻沁來,屋內竟是一片素雅整潔。
楓山(2)
落地後,藍萱認真地打量著屋子:古雅的茶座、竹藤的搖椅、簡易的床榻、低低的竹架擱滿書卷,硯鎮筆墨在書案上排放得一絲不苟,牆體幹淨、還掛著一幅畫,一幅迷人的仕女圖。
夜臻麟見她麵露不解,便笑著從身後環住她道:“這是我曾經的家,一個王宮、王府之外的樂園。”望向牆上之畫眸底溢出溫柔,“你看,那就是母妃,二十年前的今天,就是她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
藍萱怔怔,靜望許久:畫中女子柔美清新,嫻雅端莊,眉宇間似夾一股淡淡的哀愁。
很美的女子,很靜的女子,更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女子……
夜臻麟這時覆住柔荑輕聲訴說道:“十二歲那年母妃過世後,我便搬離王宮住到此處,直至父王病重才重回王城。那遠離一切是非的四年,至今回味……母妃說她隻願別人記住新生,所以八年來我從不在她忌日那天憑吊,隻是在自己生辰這天回到這裏,對著一山清幽默默祈願。”
“逝去無重,新生彌貴……”藍萱喃喃,似有所悟,“沒想到母妃竟將生死看得如此灑脫。”
“是啊——”夜臻麟長歎,牽過她一同走到畫像前輕輕道,“娘,今年我把她帶來了,從今往後,麟兒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星目微潤,他低下首,思念由靈魂深處溢出。
五指與對方相扣,“母親。”藍萱柔聲輕喚,注視著畫中女子緩緩道,“藍萱以生命起誓,會永遠守護在臻麟和孩子身邊。”
許久,她側過首,見身旁男子一臉滯愣便微笑道:“你沒聽錯,我是說了孩子。”
“你……你有了?”夜臻麟一臉不可置信。
“恩。”藍萱拉過他手擱在依舊平坦的小腹處輕道,“已經兩個多月了。”
夜臻麟一怔,一想居然是大婚當天的傑作,著實又驚又喜。見她也是一臉好笑,忽地一激靈,抱起對方道:“你怎麼不早說,登山動了胎氣怎麼辦?!”
藍萱莞爾,“別戰戰兢兢的,咱們的孩子一直都很健康。”
“我太大意了。”夜臻麟大為懊悔,“這些天雖疑惑你行為反常,卻是沒敢往深處想。你瞧過大夫沒,確定是孩子無疑?”
第10卷
楓山(3)
藍萱失笑,“千真萬確,你若不信,這禮物我收回。”
夜臻麟深吸一口氣,“太好了……”激動難忍俯首重重親了下雪頰道,“再沒有比這個消息更好的禮物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藍萱深深道:“那記得將來對他要比對我更好哦。”
然而,夜臻麟卻搖搖頭道:“不要,這輩子我隻想對你一人好,就算是咱們的孩子也分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