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密,簡直讓她心如刀絞,偏偏她還要裝得若無其事,每天早早熄燈,假裝睡著,這樣家裏的管事才會通知寧南珅,他才會回家。那時的她,私下裏幾乎失去了所有女孩的驕傲,所有對他的苛求都化作了陽光下的泡沫,她隻卑微地祈求,能站在窗口,偷偷看他的車燈亮起,看他疲累地下車,走回家中。
這樣的她,寧南珅知道麼?那段時間她的痛苦和艱難,他能體會到一星半點麼……
那些狗血小言中的話,果然如真理,是先愛上的人,終究會輸得一塌糊塗,從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你答應過我,隻要我沒放下對你的感情,你就不會和她完成婚禮,這些話都不作數了是不是?我已經長大了,求求你看我一眼,不要總把我當孩子,不要對我視而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補齊了!!!!!不出意外,晚上還有一更吧……吧……吧……
無節操的作者大家包涵T T
09
蘇橋的聲音大得驚人,在偌大的教堂裏震出了回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愣愣地朝他們的方向看過去,話音落盡後,四周登時安靜得針落可聞,偶爾能聽見蘇橋嗚咽的聲音,像個受了傷又急求安慰的孩子。
寧南珅有瞬間的怔然,半晌後,眼底便緩緩聚集了一片柔和,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手指剛動了動,蘇橋反而抱得更緊。
“我不會放手的。”
他聽了後,歎了口氣,“我說話算話,所以,可以暫時放開我了?”
蘇橋搖著頭,又在他背上蹭了一把眼淚。
“到底怎麼了?”
恰時,一個戴著黑色貝雷帽的男人匆匆從外頭跑進來,手裏還執著一卷本子,他看到眼前蘇橋和寧南珅抱在一塊兒的畫麵時,先是一驚,然後抹了抹額際的汗,支支吾吾道:
“那個……老大,場景布置好了的話,要開拍了。”
寧南珅環視了一遍,然後點了點頭,男人得令後,便轉身走了,走後還頻頻回頭看了幾眼,摸著頭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一句:“靠,哪家的妹子那麼想不開,不知道老大不吃葷?”
蘇橋聽了他們的對話,終於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她抽了抽鼻涕,眼珠轉了一圈後腦子便開竅了,然後猛地鬆開手。
糟糕,他們好像……在安排外景!
寧南珅低頭笑起來,然後回過頭看她,“還沒回答我,到底怎麼了?”
她甕聲甕氣道:“我聽說,你今天要和那個女人……舉行婚禮,所以……”
他忍不住又笑起來,正想說話,便看見一旁的教父正用看戲的眼神瞅著他們,他臉色一正,狹長的眼睛隻是一瞟,教父便收斂了眼神,走得遠了許多。
寧南珅看著教父走開,再回過神看向一臉窘迫的蘇橋時,才恢複了方才的一派溫和。
這樣的她,讓他感到陌生和無措。小時候她的性子就被嬌慣上了天,犯了錯一般都死咬著不認,如果他稍稍麵露不滿,她才會乖巧地伏在他耳邊撒嬌。
“所以……你特地趕來,就是為了跟我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蘇橋的眼睛亮了幾度,“……是不是真的?”
寧南珅摸摸她的頭,萬分寵溺的目光幾乎要把這教堂的一切映上絢麗的輝芒,“不是,滿意了?”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來,“你會一直不娶她嗎?”
他頓了頓,“不,隻是暫時。”
蘇橋的眼睛恍如熄滅的燭火,倏忽間變得朦朧黯淡,失落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餘。她緩緩收回手,抬眼看了看四周,突然覺得眾人的眼光中透著嘲笑,和鄙夷,仿佛在圍觀一個可笑的傻子,因為這個傻子,在向上帝乞求得到她不該得到的東西,太過不自量力……
她輕輕笑出聲。是她太過放肆了,三年前,在她受盡萬千寵愛的時候,這個乞求就得不到他的應允,更何況是三年後的現在?這三年的空窗期,他對她的感情,也許早就淡化得漫無邊際了……
恐怕,真的是她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蘇橋閉著眼,再睜開時,已然恢複了往常的清洌淡然。“寧先生,我剛才情緒有些激動,給您造成不便我很抱歉。”她深呼一口氣,“寧先生與關小姐舉辦婚禮那天,請務必知會我一聲,雖送不了什麼上得了台麵的彩禮,也算一份祝福,願您與關小姐早日成婚,百年好合。”
寧南珅看著她變臉,轉身,心中百味橫陳,既欣慰又落寞。欣慰在,她的那些小驕傲,即使已然被消磨得所剩無幾,起碼還有所保留,而落寞在,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仿佛被歲月漸漸拉扯得越來越大,難以挽回了。
“蘇橋,你知道我不愛她。”
蘇橋停駐腳步,回頭苦笑道:“可你也不愛我。”
他被她如此灰敗的臉色徹底打敗了,這樣的她讓他無法冷靜下來。“我當然愛你,我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你也知道你在我心裏是什麼地位,我隻想看著你安安穩穩地在我身邊,好好生活,好好學習,然後……”
她挑起眉,“然後找一個好男人,結婚生子,從此以後與你再無瓜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