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六道骸會這樣說,應該是已經猜到了。不過也好,反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藍波的事情他也應該請教他們一下。
“說,你以前是不是虐待過啞兒?”芷冷突然開口問道,滿臉的冷凝。
虐待?白蘭抿了下唇,閑閑地回視過去,似乎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指責。
芷冷當然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六道骸單手撫額,哎!什麼時候他變成調解者了?“芷冷,如果你不想吵醒啞兒或者想早點休息,還是快點把事情解決吧!”
說完,他便轉頭轉告白蘭那些芷冷告訴他的關於啞兒的事情。
“精神崩潰?”白蘭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很難想象如果藍波沒有挺過那段時期,那麼也許他這一輩子就真的看不到他了,到底是誰……“原因呢?”
“你也不知道?”微蹙眉心,六道骸本來以為白蘭會有些頭緒。
一聽就知道得不到答案,白蘭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中央的女人:“引起精神崩潰的原因可以是哪些?”
芷冷也發現了白蘭對啞兒超乎尋常的關心,臉色也稍微緩和,不過依然顯得肅穆:“那很難說,人的精神關聯到很多方麵。不知道具體的事件,很難判定是因為什麼引起的。”
“幻術呢?”白蘭沉下眸色,一向帶笑的臉龐收斂起笑容,顯得沉穩嚴肅。
六道骸和芷冷皆是一怔,他們都沒有想過這一點。確實,如果一個人被施加了本身難以承受的幻境,精神會完全陷入其中,將幻境完全當成現實,再也醒不過來。
“如果是因為幻術,啞兒應該沒有那麼容易醒來。”芷冷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六道骸讚同地點了點頭。
白蘭隻是聳了聳肩,慵懶地靠入沙發,臉龐上又掛上了漫不經心的笑容。
六道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似乎陷入沉思的芷冷,再次看向他,眼色有片刻的尖銳,他若有所思地說道:“白蘭,兩年前雷守叛出彭格列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你倒是挺關心他的事嘛!”白蘭淡淡挑眉,神色沒有絲毫被揭破的尷尬:“怎麼,人沒事,怎麼不回彭格列?綱吉君可是在大力尋找你呢!需要我告訴他你現在的落腳處嗎?”
六道骸輕哼了一聲,倒是不怕他會真的將他的事情告知彭格列,畢竟這會牽扯到啞兒,不過被挑釁他也不可能默不作聲:“KUFUFU~~你就不怕我拐著啞兒去私奔。”
白蘭一向極淡的眼眸瞬間動蕩了一下,語氣也冷凝了起來:“憑什麼?”
“就憑我是啞兒認定的家人。”
“家?家人?”白蘭微怔,抿了下嘴角,複而說道:“那件事是我做的。”
“為什麼?”六道骸用力皺起眉頭來,讓他憤怒的不僅是在那個陰謀中受傷的是他喜歡的彭格列,還是因為那場陰謀中讓那個幹淨的黑發少年染上了血腥,讓他蒙受了不實的罪行,成為了彭格列的背叛者,還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啊?”沒有回答六道骸的問題,白蘭隻是喃喃低語,低垂而下的淺紫雙眸柔光流動,他想起了那黑發的少年碧眸中流動過的複雜光彩,粉色的唇動了動,想問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問,隻是安靜地垂下了頭。抬頭看到依舊看向他自己的藍發男人,他笑了起來,到最後本該完美的笑卻形成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怨我?怎麼,那次的事情本來就隻是個實驗,更何況彭格列有超直感,兩人的實力更是差了一大截,你覺得我有那麼容易成功嗎?而且你們那個彭格列不是被認為了黑手黨中最善良的人嗎?即使是對敵對家族都可以手下留情,怎麼對家族成員這樣的狠心,還是在這樣破洞百出的計劃中。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