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聞言立馬作鳥散,隻在地麵上剩下一個渾身光溜溜的中年男人,這時,突然有一批記者拿著相機圍了上來,鎂光燈哢哢哢毫不留情地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簡直是猛料啊,周圍的記者絲毫沒有在意地上人的死活,如同兩眼放光的餓狼狠狠地盯著照相機。
“是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方雨淺開口說道,雖然語氣中透著疑問,但是眼底卻是無比的肯定。
“你說呢?”上官清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方仲年不除,我們的計劃就無法實施,這樣的絆腳石自然還是要搬開的好。”
“隻是·
“沒有隻是,弱者隻能淪為強者的養分。”上官清狹長的眸子微眯,抬腳往外麵走去,“明天可以再開董事會,那群自以為是的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
晚上,方雨淺沒有回到方宅,而是直接回到了市中心的一處住處,方宅離市區太遠,出門不便,更重要的是,那裏充滿了她的回憶,她並不想回去麵對那處冷冰冰的地方。
方雨淺將浴缸放滿水,滴了幾滴玫瑰精油,將醒好的紅酒倒進杯中,然後任由溫暖的水將自己包裹。
現在的方雨淺更加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即使知道火柴的溫暖根本不夠,卻還是忍不住擁抱那唯一的光和熱。
她白皙的手指舉著紅酒杯,微微搖晃,然後仰頭一飲而盡,鮮紅的殘液順著她的嘴角劃過白皙細嫩的脖頸,徒填一絲魅惑。
複雜紛呈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官清的話。
“方仲年這塊絆腳石雖然除了,但是公司的資金鏈任然沒有解決,林氏現在正在與mike公司洽談運輸業務,急需要一家擁有自主船舶的第三方公司,現在方氏唯一的出路便是與林氏合作···”
林氏,林楓佑的公司,和林氏合作便會無可避免地看到那個人,想到這裏,心如同被撕裂一般,血液從裂縫裏麵汨汨流出,然後悄無聲息地長好,等待下一次地撕裂。
痛,一直就沒有消失過,他還在那裏,時時刻刻折磨著方雨淺的神經。
為什麼就是無法避開這個人呢?上天如果要懲罰自己,帶走了她的孩子還不夠嗎?她的大寶明明才那麼一點兒大,連喊冷都不會,卻偏偏要承受這世界上最惡毒的寒冷。
一滴清淚從方雨淺的眼角劃過,像是一個殘缺的句號,陡然睜開眼,她已經是方雨忘,身上背負著家族的重擔,逝去的爺爺,消失的哥哥,無異於千斤重重地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再難,跪著也要走下去。
一夜無夢。
總裁辦公室內,一份文件正靜靜地躺在那裏,裏麵寫著的正是關於林氏和方氏的這次合作的內容。
昨夜方雨淺撥通了上官清的電話,那頭像是早有預備,很快便接起了,聽到她同意這次的方案也絲毫沒有意外,連夜與她討論了這次合作細節,不得不說,上官清卻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方雨淺拿起這份意向書,大致翻閱,和昨天討論的部分已經修改好了,想必這就是上官清給她準備的答卷。
十點,會議室內,人員和上次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方仲年那個位置如今坐著的是上官清,那個嘴角總是擒著一抹笑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