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口沫橫飛,典型的話嘮,也不管旁邊人樂不樂意聽。

林弋哼笑一聲,司空見慣的事情他也沒心思再吐槽,就整理下衣服領口,抬腳走上前。

可惜到了地方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不經意一瞄,林弋突然不動彈了。

……常言道,事不過三。

林弋第一次看見溫祈的時候,他隻是驚豔,驚豔過後,是莫名的感動。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下午在幼兒園,他依舊是驚豔,而驚豔過後,是莫名的搭訕。

他沒想到的是,第三次,竟會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

而這一次,除了驚豔,林弋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比如——英雄救美。

他不是前者,但毫無疑問,溫祈屬於後者。

左側幾尺開外的地方,隻見溫祈正半蹲在地上,跟前的座位上倚了個年紀極輕的男人,男人一身惹眼的名牌西裝,嘴唇緊抿,麵色冷酷,就那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溫祈。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人剛剛扔出去的玻璃果盤,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溫祈的頭上。

由於酒吧聲音雜亂,林弋隻看見那男人砸完果盤之後又動了動嘴,卻實在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而後,令林弋最為震驚的,是溫祈的舉動。

那個在林弋麵前永遠一副驕傲模樣的男人,竟然低下頭,一顆顆撿起地上散落的水果,然後,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裏。

溫祈的手非常漂亮,那種看過一眼便會牢記於心的漂亮,五指修長,削瘦且絲毫不顯女氣,尤其指關節處的線條更為冷硬幹脆,好似時刻都蓄滿了力量。

林弋似乎能聽見自己腦子裏某根弦崩裂的聲音,他向來不喜歡衝動行事,換句話說,無論心裏邊怎樣風起雲湧,表麵依舊可以保持鎮定甚至談笑風生,即便憤怒,也一貫喜歡從背地下手,甭管小人與否,總之他絕不允許自己與人發生正麵上的衝突。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沒辦法再像以往一樣保持鎮定。

所有好哥們,包括秦安在內,誰都沒見過成年後的林弋發飆是什麼狀態,趕巧,今兒個,算是都長見識了。

秦安本來正揪著林弋袖子為其遲到的事balabala一頓數落,結果林弋就大手一揮,用力摁開秦安那張礙事的臉,撐著桌角縱身一躍,踩在桌子上幾步穿到了對麵。

一桌子的人目瞪口呆,然後一齊順著林弋的方向看過去。

酒吧很大,又極其混亂,類似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所以看熱鬧的人並不是很多,就見林弋順手從路過的服務生手裏拎過一瓶紅酒,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朝西裝男麵門甩了過去。

他一點都不曉得自己究竟演的算哪一出,反正,他就是見不得溫祈這副德行。

隻可惜,林弋這人,賣弄文藝的話也許還能騙騙某些無知的小老百姓,可你要說賣弄武藝,嘖,死路一條。

眼看一整瓶紅酒越過西裝男直奔後一桌險些殃及無辜,林弋卻隻停下略一皺眉,心說天塌下來反正有秦安頂著,緊接著又三兩步竄到西裝男麵前,伸手就要扯對方怎麼看怎麼道貌岸然的領帶——

雖然,林弋從沒想過要溫祈像電視劇裏一樣躲在自己身後扮矯情,可他明顯更沒料到的是,現實要遠比電視劇措手不及得多。

冷不丁胳膊一緊,頭都來不及轉林弋就直接被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臉,溫祈正居高臨下地看自己,眼底帶著嘲弄,語氣慢條斯理:“你哪來的?這有你什麼事兒?”

林弋突然愣了,倒不是因為丟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溫祈呼呼往外冒血的腦門上,無疑,是被剛剛的果盤砸的,血順著右眼的睫毛落下來,整個眼皮都在抖偏偏他還跟那死撐,見林弋半天不開口,就拿腳尖又戳了林弋幾下,麵色不屑地冷哼著:“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