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至於學習的費用我會——”

“林弋,”溫祈冷哼,“別讓我改主意。”

“……上車吧。”

拉開車門,林弋識時務地沒再說下去。

他隻是習慣了將所有問題都考慮周到,他也知道,這習慣算是一種優點,可有時候卻也很致命。

溫祈的新住所在一棟剛建不久的高層裏,房主因為出國進修要很長時間才會回來,租金相當合適,尤其,和林弋所在的學校更是隻有一兩站的距離,林弋對這一點非常滿意。

簡單收拾了房間,正打算靠著牆壁歇一會兒,卻不經意抬眼,林弋看到其中一個屋子裏已經擺放好的鋼琴,愣了愣,微有幾分失神。

——是一架極其簡單的深棕色立式鋼琴。

林弋原以為,像溫祈這樣的人對鋼琴一定很挑剔,最起碼也該和西餐廳看到的那種小型三角式差不多的規模,或者幹脆像自己課件裏那張圖片一樣,華麗的白色施坦威。然而此時此刻,實實在在擺在他眼前的,的確是最普通的那一種,無論款式或者顏色。

眯起眼,林弋忽然覺得溫祈這人,越是接觸越是讓人捉摸不透,卻又越是讓人舍棄不下,好像刻在心坎上了,動一動就疼,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於是,林弋竟莫名有些害怕,而怕什麼,他其實知道,卻不願意承認。

“別看了,你心裏想的那種根本連門都進不來。”

似乎看穿了林弋的心思,溫祈倚過來,突然打斷林弋的思緒。

急忙收回視線,林弋低頭輕推鏡框,而後等明白過來溫祈的話,瞄了眼門口,隻覺得自己剛才真他媽矯情。

“林叔叔。”

吃過晚飯,林弋坐在客廳沙發,溫陸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突然小聲叫道。

低下頭,林弋調整好麵上表情:“怎麼了?”

其實他正偷著美呢,盡管晚飯是送來的外賣,但是能在溫祈家和溫祈坐在同一張桌子邊上吃飯,林弋覺得這種感覺特別——特別的接地氣兒!

“斯文說,過幾天幼兒園有國慶節活動,每個小朋友都要畫一張熱愛祖國的畫,爸爸說現在還不可以去幼兒園,可是我也想參加活動,他們都說林叔叔很會畫畫,那可不可以給我畫一張?我不知道該畫什麼……”溫陸的聲音很小,卻吐字清晰,仰起的小臉滿是認真。

說實話,林弋是第一次聽到溫陸說這樣多的話,印象裏溫陸這孩子簡直和溫祈沒什麼兩樣,話少,對誰都不冷不熱的,脾氣上來的時候卻也不太好惹。而且林弋知道,每次兩個小孩吵起來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家丫頭的霸道胡鬧,所以時間久了,林弋對溫陸有種說不出的保護欲,就像對溫祈一樣。

當然,他和溫祈,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等林弋簡單塗完了畫,轉頭看向倚在沙發另一端不出聲的溫祈時,才發現對方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身邊的溫陸也蔫蔫的,看樣子是搬家都累了。

“你爸爸……沒問題?要不要叫醒回房間去睡?”將溫陸抱回臥室小床上,林弋低聲問。

溫陸揉著眼睛搖頭:“爸爸經常在客廳睡,幫忙拿被子就好了。”

“……哦。”

於是,輕手輕腳地拿了被子給溫祈披上,林弋低頭看著對方安靜熟睡的臉,眨眨眼,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努力克製內心突如其來的某種念頭,林弋心虛似的四外看了看,確定溫陸的房間看不到這裏之後,迅速伸手輕戳了下溫祈的腦門兒。

讓丫總是一點情麵不留地拆穿自己,一邊想著,林弋一邊心滿意足地輕笑幾聲,他可不是不記仇的人,他一直都特小心眼來著。

起身又停頓幾秒,林弋摸摸下巴,雖說依舊沒膽量嚐試電視裏經常上演的偷吻行為,不過沒關係,知足者常樂,他今兒個已經樂得快要找不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