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哦。”視線掃過林弋指間的戒指,年輕的媽媽笑了笑,不疑有他。
“爸爸!”
從小學校門口出來,林斯文高興地跑向林弋。
“今天寫作文,老師誇了我!”而才坐進車裏,小丫頭就迫不及待地從書包裏抽出作業本,興奮地推到林弋手上。
不忍心破壞女兒的心情,林弋也沒急著開車,就認真地接過來看了看。
——我的弟弟。
看到作文題目的時候,林弋稍微愣了愣。
“我的弟弟比我小了兩個月,他長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下巴尖尖的,嘴巴小小的,非常好看。
他不愛笑,總是氣我哭,吵架的時候爺爺也總是幫他說話,但是我喜歡他。他現在出了遠門,爸爸說他很快會回來。
偷偷說一件事,我把每個月爸爸買給我的彩虹糖都留下了一顆,等他回來給他吃,他也很喜歡吃糖,可惜爺爺都不讓我們吃。
我想我的弟弟,我會一直等他回來。”
“……”
沉默幾秒,林弋轉頭看了看正期待地等在一旁的小丫頭,輕咳一聲,鼓勵地摸摸她:“寫得真好,爸爸周末帶你去遊樂場。”
說完,聽著小丫頭嘰嘰咯咯的笑聲,林弋正要合上作業本,卻不經意看到下麵老師的評語——
語言通順,感情真摯,唯一不足的是“我的弟弟比我小了兩個月”,確定嗎?要不要再問一問媽媽?
抿了抿嘴,林弋忍不住悶笑了好久。
而後,將小丫頭送回家裏,林弋和南哥一起吃過晚飯,陪小丫頭寫完作業,擺擺手,一如既往地去了另一個地方。
溫祈的家。
其實房子的租期早就過了時間,林弋卻幹脆拿出十幾年的積蓄將其買下來,家具擺設不曾動過一絲一毫。
他每天晚上就住在這裏,等著溫祈回來。
三年前,他被秦安找到強行帶回醫院,連續一周除了發燒咳嗽,便是碎碎念地求溫祈的原諒。
好像在確認溫祈真的走了之後,壓抑了半個多月的情緒頃刻間潮湧而出,心髒被硬生生扯空的疼痛逼得他透不過氣,那疼痛忘不了也躲不掉,他甚至不曉得沒了溫祈的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
而直到身上的傷口痊愈,林弋依舊一遍遍去市裏所有的餐廳酒吧琴行打聽詢問,幻想著哪一天可以忽然找到溫祈。
可惜,溫祈真的就如秦安後來告訴他的那樣,他被韓寧謹帶到別的城市,一個林弋找不到的地方,七年之後才會回來——如果他們都不曾變心的話。
七年,對當時的林弋來講太久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最終還是要接受韓寧謹的賭約。
臥室裏,林弋睡在雙人床一側,如今,三年的時間過去,他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平靜了下來。
平靜著吃飯,平靜著睡覺,平靜著想念溫祈。
因為當終於了解溫祈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自己找到的時候,他曾一個人花了一周的時間帶著畫板走遍記憶裏溫祈出現過的每一處地方,最後回到溫祈空蕩蕩的臥室,許是實在疲倦,畫板上近百張和溫祈有關的素描被抖落一地,他蹲下`身,卻撿著撿著眼淚鼻涕怎麼止也止不住。
他忽然明白了溫祈的用心。
——他們的感情都過於洶湧,洶湧到相互都用盡了力氣去喜歡,又不知道該如何承載這份沉重的喜歡。於是,等喜歡變成了壓力,好比由於疲倦而拿不穩的素描,他隻有先放下,一張張重新整理,才能穩穩地再次撿起來。
顯然,林弋沒辦法去做先放下的那一個,所以溫祈不得不狠下心替他做出選擇。
☆、56.情起半路,夫夫何求(結局)
元旦前夕。
臨近放寒假,林弋受學生們的邀請一起吃過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靠在路邊緩和一陣酒意,林弋擺擺手跟學生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