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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一票--26
像我們做同傳的,很難說生活是一種享受,便是一個星期做一兩次同傳,拿個年薪四五十萬,那時間也差不多全搭翻譯上了,看新聞嘛看資訊嘛,必須麵麵俱到。
我不該一口吃一個大胖子,什麼都想把握其中,才把自己做的那麼累,聰明點,隻做一兩個方麵的翻譯已經夠我受益無窮的了,但人嘛,路要越走越寬,哪有不開疆辟土反而給自己封路的。
我該慶幸和我搭檔的是兩個資深的前輩,而且亦是兩個雜食動物,有什麼問題隻管問他們,他們不帶藏私的,不厭其煩教我,真讓人受寵若驚。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呢。
會議前一天,我就去了公司為我們預定的酒店,我家在南五環,到會議地點還挺遠的,晚上和占弦吳維文兩人一起吃了飯。才幾天不見,占弦一副蔫不拉幾的樣子,能讓男人變成這樣,不作多想,少不得是為了一個情字。
吳維文也是個愛玩的,和我擠眉弄眼,笑道:“占他不會是為情所困吧?”
我立刻點頭讚同:“才幾天,占大哥消瘦了,這叫什麼,為情所困,人比黃花瘦。來來來,占大哥,快點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來給你出出主意。”
“就你?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還敢給我出主意,李總這幾天在公司裏掀起了風暴,人人過的膽戰心驚的,你敢說不是因為你?你和他怎麼了?分手了?”
“談什麼分手,從沒在一起過,我也想好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不能怙惡不悛。”
“你看得清,但他們都看不清,所以你才能如此淡定坦然的坐在我麵前。”他給自己倒酒,一口飲盡。他也不叫吳大哥陪他一塊兒喝,大概是怕喝酒誤事吧。
瞧這話說的,他不會是……不會是看上朱謹言了吧。見他還要倒酒,我搶了他的酒杯,“占大哥,別喝了,越喝心裏越難受,你身體不好,要喝出個好歹來,那才叫麻煩呢,明天還要做那麼高強度的活兒呢,咱們先把正事解決了,回頭咱們再好好談談。”
“振振,給我。”
“明天咱三搭檔,一個都不能出問題。吳大哥,咱倆拖了他回去。”
吳維文看著我苦笑,占弦並沒喝醉,他似乎也不想在外麵麵前失態,被我們這麼一說,人倒安靜了。在房間門口分道揚鑣,臨走時我問占弦:“占大哥,你可別想不開。就算為情所困,咱們老祖宗不也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知道了,你快進去吧。”他擰著眉心,揮揮手。
關花花小朋友坐在床上玩跳舞機,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頭興奮的跳舞:“阿姐,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下午她央求和我來住酒店,我見她睡姿還可以,人也聽話不胡鬧,就帶她一起來了。
“你玩遊戲就玩遊戲,別動我的內部資料知道嗎?我先去洗個澡,過會兒我要用下電腦。隻此一局了啊。”這家夥也不知什麼時候愛上了這玩意,打的熱火朝天的。我是不敢愛上任何一種可以稱之為玩物喪誌的東西的,因為我這個人壓力大的時候,自製力不夠,直把電腦完爆才會放手的。
兩年前我就因為玩遊戲爆了一台電腦,從此之後我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有玩遊戲那個時間,還不如出去旅遊散心。
“知道了,你快去吧你。”
洗完澡出來,關花花小丫頭沒玩遊戲了,電腦扔一邊,拿了我的手機在看。
“看什麼呢?去洗澡。”我搶過手機,看了一眼,杜琪峰發來的短信,說明天他爸想見見我,約我吃中飯。
第二日,做完翻譯,我問江陵要不要去見班長,江陵因聽說杜琪峰爸爸也在,就說不去了,先回去。我隻好帶著關花花和杜琪峰父子碰頭。
杜雲飛是非常儒雅的中年男人,西裝筆挺,縱橫商場多年,肚子也沒有因常年浸淫酒海而大腹便便,雖上了點年紀,但從杜琪峰身上可以看出杜雲飛當年的風姿。
打過招呼後,杜雲飛看著眼前漂亮的小女孩,好奇的問: “這位小姑娘是?”
“這是我妹妹關花花。花花,叫伯伯,這是杜琪峰哥哥。”
“杜伯伯,琪峰哥哥,你們好,我姐姐今天做翻譯,我是跟著來觀摩的,我姐姐太有範兒了。”關花花長相甜美,聲音清脆,帶著十分的笑容,倒也易哄人。
杜伯伯說:“你也想長大後和你姐姐一樣做翻譯嗎?”
“不,我在學畫畫,我以後要成為畫家。”她信誓旦旦的說著。小丫頭絲毫沒考慮這其中的難度。
我們關家人有個非常大的特點,就是臉皮特別厚,大言不慚也不紅臉,我是這樣,關花花也是這樣,這都是我繼父大人教的好啊,教的大家都沒臉沒皮,我們關家人的表情大部分是淡定是狂喜,就沒什麼臉紅的。
杜雲飛又對她一通讚,說她有遠大誌向什麼的,關花花小臉兒笑的像花兒一樣。
“你回北京也不和伯伯打聲招呼。”杜雲飛嗔怪道,“振振,這你可要不得啊。”
“伯伯,我這不是回來的急嘛。”我說:“前些天一直忙著做同傳,聽磁帶看材料,到現在才剛剛閑下來呢。這不,你們就來了。”我一定還會回A市的,到時肯定會去拜訪。“杜伯伯,你們過來洽商的?要陪同口譯嗎?”我能想到的他找我的理由,就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