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抿緊嘴巴,啥也不說。
“關振振,你還記得當年朱謹言欺負我,你是怎麼做的嗎?你替我出過多少氣。上次喬曉楠栽贓嫁禍願望我,可你站在了我這一邊,這證明我們是鐵打的交錢,是彼此值得信任的,有什麼是你不能和我說的?你是覺得我會把你的傷心事兒說出去嗎?我發誓,我絕對不說行嗎?你要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咱幫你頂著,別悶不吭聲的把自己當女強人了。有些事你能幫我扛,為什麼不能幫你扛扛,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呆愣著做什麼,說啊。”
“哇……”我撲在她肩頭,大哭起來。
她拍著我的背,“說吧,說出來我也替你出出主意。”
我哭了一陣,才抽抽搭搭的說:“你還記得李格非嗎?”
“朱謹言的未婚夫,我知道,他怎麼你了?”
我把我和李格非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聽後滿臉怒火,我又說:“我這次例假沒來,我擔心我懷孕了。”
“你吃了緊急避孕藥了,可能例假推遲。”她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現在瞅著也沒用,先去檢查,檢查完了,沒有最好,有的話,是留還是流,你看著辦。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給我振作起來,扮什麼林妹妹啊,哭也哭過了,日子還得繼續。”
她什麼時候會將這麼有人生道理的話了?“你是站著不腰疼是吧?”
“對呀,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振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避無可避了,那你隻能麵對了,這還是你和我說的呢,勇於麵對現實。”
讓脆弱的那個自己見鬼去吧,眼淚掉完了,我又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江陵又一本正經的交代我,“你現在呢,就先去聽聽BBC,再去讀讀法語,等到時藥店開門了,你去買一支驗孕棒,你就知道自己有無懷孕了,之後的事情就好解決了,傻妞。”
“是啊,很簡單的問題,為什麼我會想不明白?”
“因為你已經把自己愁成一個傻子了唄。”
身在局中,誰能置身事外。
拿著書本出了門,太陽還未出來,風還透著絲絲涼意,一天之中最好的時刻。我聽了一個小時的BBC,念了一個小時的法語,八點鍾了,太陽出來了,萬丈霞光照著地麵,氣溫上升了,天氣熱了起來,我從早晨背陽的商店前走過。路過一家藥店,尚未開門,我先回去研究早餐怎麼做。至於肚子的事情我已想好,沒有最好,有了打掉唄。別說是李格非的孩子,就算是我喜歡的男人的,我也不可能把它生下來。我才二十歲,再過幾天也就剛滿二十一了,研究生還未讀,事業正在起步階段,哪容得下別的。
回到家,占弦打來電話。“占大哥,早。”
“最新工作,三個會議,兩個商務翻譯,一個政府翻譯,地點都在北京。”
“時間不衝突?”
“不衝突。兩個商務翻譯分別是醫藥科技和儀器儀表,這我們前不久才做了,所以不用太擔心,也不要覺得太累,做了這三個活兒,也許接下來一兩個月沒事可做,因為接下來是淡季,現在是能掙一點算一點吧。”
“不累,有錢掙我還嫌累啊。”我把鍋子放到電磁爐上麵,打算做個煎雞蛋。
“政府會議你沒做過吧,中午一起吃飯,交代你些東西。”他又約了個地點。
掛了電話,將手機往一旁的流理台上一放。開了電磁爐的火。
洗了鍋子,鍋底燒紅,放油進去,我敲了下雞蛋,兩手一掰,裏麵的蛋清蛋黃沉入鍋底,滋的一聲,油爆上來了……
我一陣手忙腳亂,又不敢去拿鍋鏟。
江陵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焦味,她大喊:“振振,你在幹嘛?這麼大的糊味兒。”衝到廚房,忙關了火:“你就不知道把火關小一點煎啊。真是服了你了。”
我:“>_<” 我不是怕油炸到身上來了嘛。
江陵讓我站一邊去,“想吃雞蛋是吧,我來。”
“你不是說你不會嗎?”
“煎雞蛋這種事隻有你這種笨蛋不會好嗎。”
*
不想和李格非有接觸,以為再也不會有接觸,但和占弦吃飯的時候又碰到了他,他和幾個西裝革履男從樓上下來,此人唇角勾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特別的欠扁,他目光一掃,看到了我,也不知和那幾個人說了些什麼,就朝我們這邊來了。
我浮光掠影一般從他臉上掃過,若無其事的和占弦繼續聊天,“我其實挺喜歡做政府會議翻譯的,我現在正準備考聯合國方向的同傳口譯。”
“野心不小。”占弦尚未出口,李格非那瞧不起人的聲音就傳來了,“聯合國方向的同傳口譯可不好考,你看我們中國有幾個這樣的翻譯。”
“那像我這麼年輕的同聲傳譯你又見過幾個?年輕人,有的是衝勁。”我麵帶不屑,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惡心的男人就在我麵前,我恨不得吐他滿身,賤男,我冷笑道:“李先生,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哦,和我相比,你已經是一把年紀了,肯定是做不到了的。”
“我一把年紀?”想必李格非氣的吐血吧,不然他臉色哪那麼難看。不過他臉色變的很快,很快他又換了一副油滑的嘴臉:“我有沒有一把年紀做不做的到你清楚。”他一副你懂得的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