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笑眯眯的道:“不麻煩。我挺喜歡濤濤的,就是生病了,有些不聽話。你媽媽沒事兒了吧?”
“昨天到醫院看她,說還要過兩天才能出院。”傷的是挺嚴重的,還不能自己翻身。我繼父那麼照顧著她,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如果真對我阿媽這麼好,為什麼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呢?現在驟然對我阿媽這麼好了,是不是怕我阿媽又吃回頭草,和朱軼給……
想到那種可能,我心裏就隻犯惡心。
出了門,我往濤濤頭上摸了摸,好像是有點燙,送他到兒科診所,醫生給他探了體溫做了試驗,說要輸液。小家夥一看醫生哪來的點滴瓶,立刻往我懷裏趴,又哇哇大哭著叫媽媽。
“媽媽……哇……不要打不要打……”哭的那個叫撕心裂肺的。
這家夥哭起來,我還真有點架不住,這破小孩特別的強,在我身上又捶又打的,動靜特別大,一點也不像個生病的小孩。我又沒帶過小孩子,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哄,急的我手忙腳亂,恨不得把他扔了不要了。嘴上就幹巴巴的哄著不哭不哭,你越說他哭的越厲害。
實在不行,就捉著他白嫩嫩的小手強迫性的給打了進去。當醫生手上的那根針刺進去之後,那小子在最初幹嚎了兩聲後,安靜下來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霧蒙蒙的,好像在控訴我的暴力。
哭夠了,小腦袋缺氧了,這小家夥邊輸液邊睡著了。
打了兩個鍾頭,抱著他回家,這小胖子有蠻重的,來的時候急切,抱著他健步如飛,沒那感覺,這回去,就覺得路途特別遙遠。
手特別酸,又不能把他放下來,周邊又沒凳子坐。繼續抱著走,有人打來電話,我趕緊找了個花壇坐下,也不管髒不髒。
電話是占弦打來的,他最近閑賦在家,養養金魚遛遛狗,日子過的不要太逍遙。占弦說最近有個交傳,他不怎麼想去做,問我去不去。
“我阿媽出車禍了,現在在家帶弟弟呢,現在我阿弟又感冒,我哪還抽的出身啊。”關濤濤在懷裏動了一下,重重的抽了一口氣後,又接著睡了。
到了小區門口,看到一輛軍用車停在公寓樓下,我看了一眼,見是朱軼,走到窗戶邊:“朱少將,你來這兒做什麼?”
朱軼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我懷中的小肉球,“這是你弟弟?”
“對。”
“我聽說你媽媽住院了,就過來瞧瞧,振振,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
他有什麼樣的打算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認回我嗎?所以雪中送炭來了。我那麼一次次的拒絕,他也該知道我什麼心思了。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想認我回去的真正原因。
我換了一下手抱濤濤,“沒什麼需要你幫助的,你回去吧。”走到單元門前,彎腰找鑰匙,包裏很多東西,怎麼掏都掏不著,朱軼過來,拿過我手中的包,掏出一串鑰匙。
"
“哪個?”他搖著那串鑰匙。上麵鑰匙很多,就連我在A大的時候寢室鑰匙都在上麵。
“我自己來。”我拿過鑰匙,開了門,濤濤差點就從我手中掉下去了,朱軼忙幫我扶了一下,又將我的包遞給我,我點頭道:“謝謝。”
“振振……”他喊住我,“聽說謹言的媽媽找你麻煩了。”
“沒有。朱少將,請叫我關小姐。”大門一關,我抱著濤濤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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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幹一票--46 ...
第二天要上二外,第九、十節的課,上到六點多鍾才下課,李格非上完班,說到南五環來找我,我說還在學校呢,他立刻就開車過來了,本說好一起吃頓飯,但才上車呢花花又打來電話,說濤濤又感冒了,她現在抱著他去了診所。
我催李格非趕緊開車,一到診所,見花花抱著濤濤在打針,李格非低聲說:“你倒還有一個不錯的妹妹。”
我一進門花花就看到我,喊了聲阿姐,目光又落在李格非身上,狡黠的問:“阿姐,他是誰?你男朋友?”一副你藏著掖著,但終於被我看到了廬山真麵目的表情。她笑吟吟的道:“長相不錯,配的上我阿姐。”
李格非:“……”
我:“……”你對你姐姐我就這麼自信,沒誰配的上了是吧?這傻丫頭。
關濤濤扭頭看著我,又看看李格非,一副蔫蔫兒的樣子,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肯定又是不讓打針給哭的。我從花花手上把他接過。“小子誒,哭什麼呢?哭你也必須打針。”
他在我懷裏拱了拱。
李格非看著在我懷裏蠕動的小家夥,那臉上不知是一副什麼表情,羨慕?嫉妒?我看著忍不住發笑,李格非你小時候一定是缺少母愛吧你。
李格非看了天色,說:“現在還早,振振,要不咱們帶你弟出去轉轉吧,這會兒外麵吹著風,舒服多了,病也好得快。”他伸手來抱關濤濤,關濤濤不鳥他,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我,像隻可愛的小獸。
“濤濤,來,姐夫抱。”李格非伸出手。
“不要你抱。”好久,他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