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我臉完全掛不住了,心裏有些悲壯,喉嚨裏的話說不出來,我想說就算李格非在一起,我也能實現自己的價值,手握了鬆鬆了緊,也深知喊出來也隻是徒勞,最後隻得垂頭道:“伯母,李格非,我先回去了,過幾日我還有個翻譯要做,先去做準備。”
我方走到門外,就聽到李格非一聲憤怒的咆哮:“媽,是不是在父親心裏,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就隻剩下利益關係了就注定隻有買賣婚姻了?”
祁玉蘭柔聲道:“非非,你父親對你已經是格外的寬容了,你看看你哥……哎,自己和她斷了吧,別害了人家好好的女孩子。”
我走到大門外,在外麵的長椅上靜坐了會兒,直到看到李格非的媽媽帶著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出去了,我才又發了條信息給李格非,“過幾天我要做翻譯,占大哥不在,我的壓力比較大,看你也沒事,這幾天我就不來陪你了,振振。”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晚間李格非又打來電話,對我一陣安撫,一直說他媽媽沒有惡意的,他還在努力,叫我別放棄,他還說一定能說通他媽媽的。
我坐在床上,茫然的望著漆黑的窗外,我想告訴他,沒可能的,身邊的一事一物都昭示著咱兩無法在一起,身份的差距,地位的懸殊,這都是我們無法再一起的根源。我喉嚨好像被哽住了,可我又清楚的聽到了自己所說的話:“李格非,我聽到了你和你媽媽之間的對話。”
“什……什麼?”
“我們兩沒可能在一起的。”
“怎麼會沒有可能。”他的心情很不好,話語近乎咆哮。“振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說服他們,如果我注定娶不了你,那我誰都不會娶,就打一輩子光棍好了。”他笑笑,聲音蒼涼。
阻力不是一般的大,難怪這麼久了,李格非還搞不定的爸媽。
我緊咬著被子不出聲,眼淚如流水般流了出來,電話裏就聽到他一直不斷的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見我這邊沒了一點兒聲息,他說:“振振,你睡了嗎?”
我沒有回答他。就讓他當我睡了好了,我實在不想用我的聲音告訴我在哭。
日子一忙碌,也就擠不出時間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了。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心裏壓力特別的大,主辦方說這次來的發言人帶地方口音,還給我們送了一些他以前做報告的磁帶過來。
磁帶聽了一本本,剛開始緊張的心緒,隨後了解的深入,慢慢的放鬆。
時間過的越快,幾日如流星般閃過,做翻譯那天是星期二,星期一我去學校,上課,順便請假,才進學校大門我就碰到了朱謹言。
擦身而過時,她突然叫了我一聲:“關振振。”
開學這麼久,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說話,前些天她看上去意誌特別的消沉,誰也不理,看到我時,更像看到了陌生人,眼裏難得的沒有什麼恨意,僅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了幾分。那天我和她媽媽說的話,肯定傷透了她的心。我頓步,回頭:“怎麼了?”
“我聽說李格非的媽媽找過你?”她神情淒淒楚楚的,哪還是往日那幼稚的帶點兒張揚跋扈的朱謹言。
“沒錯。你想知道些什麼?”
“她是不是不認同你?”朱謹言咧開了嘴。
我以為她會笑,但她沒有,她隻是歎息道:“關振振,你不認回爸爸,以你的出身,是絕對嫁不進李家的。”
我不知她到底什麼意思,是向我示威呢還是真想我認了他爸爸,後一種可能,除非她腦子抽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腦回路,那就是向我示威了,“就算我認了你爸,我也嫁不進李家。私生女又不會添上一層榮光。”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她說:“關振振,你肯定不知道李格非他哥哥的事情吧,他哥哥叫李格天,軍人,八年前,他也有個非常喜歡的女人,寶貝的不得了,可惜門庭不對,那女孩子的出身比你好一些,家境小康吧。當時任憑李格天怎麼反抗,也隻落得個和不愛的人結婚的下場。”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最後那個和李格天相愛的女孩子呢?”
朱謹言聳聳肩:“誰知道,我隻知道她在八年前就消失了,從此再也沒人見過她。”
那李家處理這樣的事情是得心應手了?那不知那個她是被送到了國外還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關振振,你打算怎麼辦?是畏於權勢,就這樣不了了之?還是奮力前進,不管前途如何?其實你隻要認了我爸爸,他一定能給你得到你想要的。”
那個渣嗎?現在我是有些摸不透朱謹言的想法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父親讓我來做說客啊。”
“真殘忍,你不是她最愛的女兒嗎?”
“我也願意來當這個說客,理由很簡單,我不喜歡李格非,可他們偏要我嫁。”她先前眉間還有一絲苦惱,但說到這些的時候,很快就釋然了,“以前他們把我和李格非的婚事定下來的時候,我還想,勉勉強強嫁過去算了,反正嫁誰不是嫁呢,他就算是花花公子又如何,我們這個圈子裏,誰不花心呢?嫁給他呢,至少容貌還過的去,吃飯不會被膈應到,生個小孩子也應該是漂漂亮亮的。可你……我的妹妹,你都和他在一起了,以後就算長輩們棒打鴛鴦成功,將李格非塞給了我,我用著也膈應啊。以前我不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我趁此還了你,就當咱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