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沌,聽到一陣嘈雜悠悠轉醒,睡眼惺忪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被一雙涼涼的手覆上。
這種千年老掉牙的把戲。
陳繼西把那人的手拖到嘴邊,不輕不重地咬了食指以示懲戒。
果然就聽程堯驚呼出聲,“陳繼西,你小狗啊!”
繼西還眯著眼,隻是臉上笑意漸深,“該!”嘴邊似乎還殘有她特有的味道。
“下次我一定咬回來!絕不嘴軟!”程堯朝她扁扁嘴,握著小拳頭做了個威脅的手勢,跑去洗手。
繼西忍不住笑,拿起桌上的櫻桃,往嘴裏塞。
吃飯的時候,時錚又說要是他們沒輸的話就可以吃小姨做的菜了,說完還十分鄙視地看了桌上的菜。
此舉的結果是時三基說一會交給時錚洗碗,而且他決定晚上看通宵鬼片。
家庭影院啊……立體聲環繞啊……
程堯好同情時錚。
順便鄙視時三基,欺負幼小。
吃過飯,程堯和繼西都要回家了。
時錚帖著繼西的耳朵說悄悄話,繼西癢的不行哪兒聽得下去,於是被時錚拉去陽台。
等兩人回到客廳,程堯也收拾好了。
時三基囑咐繼西一定要把程堯送到家門口,繼西白他一眼,“她又不是弱智。”
程堯拉著繼西趕緊走掉,生怕臨了再來場口舌之爭。
這叔侄女倆,真安分不了。
二月的傍晚,除了冷就是風,天色微黑,混混沌沌的。
兩人往地鐵站方向走,一前一後,一如既往。
程堯想起她今天提起說沒睡好,於是問,“下午聽你說很忙,在忙什麼?”
“跟心理學有關的。”
程堯倒來了興趣,“具體什麼?”
“我的夢境的收集。”
程堯嘴裏發出“籲”地調侃聲,“不錯嘛,你居然還記錄自己的夢。”
繼西低著頭嗯了一聲,“好玩。”
程堯隔了一會,開口,“那你會解夢不?”
“先把夢說來聽聽。”繼西走在前邊,清冷聲音隨風入耳。
“我呢,前兩天夢見蟒蛇追是什麼意思?”
“你怕蛇嗎?”
“不怕。”
“你前兩天見到蛇了?”
“沒有啊。”
“最近壓力很大?”
“還好啊。”
“那我不知道了。”快問快答後,繼西認真地看著她,點點頭。
“原來你不會解夢啊!”程堯歪著頭瞄她,“故弄玄虛!”
“我沒說我會啊,隻是讓你說來聽聽。”陳繼西坦然和她對視。
“嘖嘖,告你窺探隱私。”
“你濫用權利。”
“屁。你這是騙取信息。”
“你自己開口的。”
“誘導!我還未成年,你誘導少女啊你!”
“你未成年?”陳繼西的目光含蓄地逡巡她一圈,雖然大冬天的裹著倒也真看不出什麼,“改出生證明了?”
……
……
站點本就相去不遠,一路問問答答吵吵很快就看到了入口標誌。
自動扶梯緩緩下行,繼西站在她身後,幽幽開口,“哎,我突然想知道,你有沒有夢見過我呢?”
距離近極了,四周也靜極了,突然被這一問,程堯一愣。
程堯不敢回頭,直覺繼西的身子仍貼得她極近,等著答複的繼西,卻是一派淡然,程堯聽得她舒緩的呼吸,放鬆的很。
程堯抑製緊張,然後回憶了一會兒,“好像沒有。”
“可是你臉紅什麼?”
“你在我背後你能看見我臉紅?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