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2)

回到家裏,徐沫彥的腳步都有些虛浮。這回自己是徹底的當了一把無賴,尋死覓活的就要賴在這棟房子裏了。

換顧著四周的景物,徐沫彥心裏像是被紙糊住的難受,他欠馮青的不僅僅是情,還有一條命,他怎麼去還?拿什麼去還?如今連保住馮青的房子這種小事都做不到他還不如死了算了,他守著這房子隻是為了給馮青為自己做那麼多事的一點利息而已。

穆苑臣啊穆苑臣,說你是陰險好?還是說你太了解徐沫彥了好?知道踩哪哪痛就往哪下狠腳!

迷迷糊糊過了一天,徐沫彥到了晚上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吃過東西,打電話叫了外賣,之後徐沫彥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今天他告訴穆苑臣會一直呆在家裏可不是玩笑話,穆苑臣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保不準就真趁自己出門把房子拆了或者換個鎖什麼的……

等了半天外賣也沒來,倒是傳來了開門聲,徐沫彥自然就想到了常規“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鴨血粥。”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帶著些許的溫暖。徐沫彥被驚的從沙發上掉了下來,跌坐在地上,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一臉的驚訝。

“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來還是我怎麼會有鑰匙?”穆苑臣從容的脫了鞋,從容的將鑰匙掛放在旁邊的鞋架上,掛著從容的笑容從容的走到徐沫彥身邊,蹲下`身子,直視著他。

穆苑臣從進來一路都是從容的,好像本來他就住在這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拘謹。

“這棟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我有鑰匙有什麼好奇怪?既然我是房子的主人,我住進來也是理所當然吧?”狡猾的笑著,穆苑臣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這回徐沫彥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人家擺明了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穆苑臣不再理徐沫彥,任由他呆呆的坐著,走進了廚房,四處翻了翻,把粥放在瓷碗裏,擺在餐桌上“你不想搬出去,那我就住進來,過來喝粥吧,一會該涼了。”

徐沫彥不為所動,還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摸樣。穆苑臣歎了口氣,走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又將勺子放在徐沫彥的手中“你是自己喝還是我來喂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回過神來,徐沫彥幾乎是吼出聲的。

穆苑臣神態自若的繞到另一麵,喝起了粥,好像剛才徐沫彥什麼都沒說一樣。

“穆苑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次徐沫彥的口氣軟了下來,似乎帶著一些祈求的味道。

盯著碗裏的粥好半響,穆苑臣又抬起手往嘴裏送了一口,抬起頭,眼裏帶著寵溺,帶著無奈,帶著悲傷“為了……和你在一起。”

平靜的話音卻在徐沫彥的心裏激起無限的漣漪,推開眼前的粥,徐沫彥轉身回了臥室。穆苑臣也不阻攔,繼續自顧的喝著粥,一口一口,很快自己的那碗就見底了,把徐沫彥的那份拉到自己麵前,這碗粥和自己剛才喝的那碗不同,上麵有那麼一滴和粘稠的不符的液體,穆苑臣遲疑了一下,然後又用勺子將粥攪勻,大口的喝了下去。

有些苦,有些鹹,雖然隻有那麼一滴,也讓東西變了味道,是徐沫彥淚水的味道。

早上起來的時候穆苑臣就不在了。應該是才走不一會,餐桌上放著熱騰騰的白粥,配著幾道小菜,穆苑臣睡過的沙發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滴兩滴,淅淅瀝瀝,最後變成了傾盆大雨。在一起,隻是為了和他在一起,這麼莊重的話穆苑臣怎麼可以那麼簡單就說出來?他的親生母親是個為了愛情變成瘋子殺了他母親的人,他怎麼還會想要和他在一起?他的父親把他當做保命符放在他的身邊控製了二十幾年,這樣對不起他,他怎麼還會想要和他在一起?馮青淪為這場鬧劇的犧牲品,他明知道不可原諒,他怎麼還會想要和他在一起?

是異想天開,還是他根本就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愛?經曆過這些,還會有多少愛?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場騙局,或是穆苑臣一手導演的報複?退一萬步,哪怕穆苑臣真的還在愛著他,可這愛又會持續多久?一天?一月?還是一年?他會不會有後悔的那一天?後悔現在的不管不顧?

徐沫彥的人生從開始就是一場賭局,他早就輸的片甲不留,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輸的起了,所以這場賭局穆苑臣不會有對手。

和昨天同樣的時間,穆苑臣又來了,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徐沫彥就回到了房間,看都沒看他一眼。穆苑臣也不急不惱,拎著雙份的晚餐到了廚房,就看到垃圾桶大開著,裏麵是早上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餐,像是刻意要讓他發現一樣。把蓋子蓋上,穆苑臣就當沒看見一樣,把兩份晚餐擺上,就開始吃起來。

“今天是在雲川居訂的菜,味道很不錯。”自己麵前的椅子上空空如也,穆苑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屋裏的徐沫彥聽。

可是直到自己的那一份吃晚,徐沫彥也沒有出來。穆苑臣也沒有再叫,而是向昨天一樣,把另一分也吃掉。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份清粥小菜。徐沫彥又毫不留情的倒掉。

周而複始,穆苑臣不管徐沫彥把早餐倒掉多少次都會給他做,不管徐沫彥是不是會和自己吃飯都會買兩份。不管徐沫彥怎麼無視他他都會每晚準時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