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的搖了搖頭,說:“不了,我有約了。”
小周奇怪的問:“不對啊,嫂子說了,boss你沒有約她啊,難道boss你養了小三?”說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自己都笑了起來。
司衍在他們心裏一直都是好男人的代表,脾氣好,外表完美,又有錢,可惜已經被聞析攻下了,也就沒了再追的條件。
他們從不知道,司衍的另一麵,那種冷酷的樣子,是從來隻給親近的人看的,當然,還有司浮這個唯一的特例。
司衍早早的下了班,開車去了城北的郡廂找司浮,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才會想來這裏,不過很快他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司浮和他一樣,是世上唯二知道他們生日來源的人。
風很冷,雪花早在他出事務所的時候就下下來了,鵝毛那樣大的,一片一片,都快把整個天空都擋住了,他看著車窗外層疊的雪幕,突然有些黯然。
司浮出獄是在夏天,而現在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見麵次數屈指可數,陌生人尚且有可能在大街上無意中擦肩而過,他們卻總是處在一個躲開,一個逃避的狀態。
如果司浮沒有對他抱有那種不純不倫的心思,他們隻做一對單純的兄弟,他們之間也就不必如此。他想著眼中滿盛恨意的司浮,他知道司浮在監獄裏成長了很多,所以那種依賴隻是假象,那種癡迷也隻是假象,司浮如果願意做個正常的人,就一定不會是那個他厭惡不已的隻會依賴別人的弱者。
他下了車,手裏提著給司浮買來的灰色圍巾,風雪掛起他帽簷下略顯長了的頭發,露出他許久不曾柔和的眼。
他慢慢走出電梯,從口袋裏拿出了他許久沒有用過的鑰匙。
司浮不知道司衍手上居然還留下了這棟房子的鑰匙。
司衍也不知道自己開門後會看到這樣驚人的司浮。
他震驚的站在門口,看著司浮在地上蜷曲翻滾,滿頭大汗,發出受傷野獸一樣的嘶吼,“何晏音……毒……”司浮睜著茫然的眼,這樣看著他,眼中滿是痛楚。
……毒。
“你怎麼了?”司衍喃喃。
怒火在一瞬間燎原,像是天邊的驚雷點燃了幹燥草原,漫無邊際的火焰衝天而起,鋪天蓋地而來,將一片蒼綠燃作煉獄。
他拉起不斷後退的司浮,將自己的臉逼近他快要失去焦點的眼。
“司浮!”
司浮司浮司浮司浮司浮!
滿腦子隻剩了這幾個字,他聽著弟弟的尖叫,那聲音太大了,幾乎震破了他的耳膜,司浮推著他,用了全力的,拚命的推著他,這個漂亮的男人捂住他一直都很愛惜的臉,那張臉在他進來之前就已經被抓破了,血流出來,滑到他的唇邊,鼻翼間,眼角下,血痕被他的手擋住了,司浮驚恐的向後退著,嘴裏還在喊著:“你不要看我,哥哥,你不要看我……走,走啊!”
“滾啊!你不要看我!”
司衍覺得腦袋幾乎要炸了。
司浮從小就一直很乖,為數不多的缺點就是太喜歡粘人,太喜歡哭鼻子,膽子也小,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艾玥的店裏有人犯事,艾玥解決之後帶了一包海洛因回來,給他們上教育課,司浮那時候好奇的很,問了艾玥為什麼不能碰這種東西,艾玥解釋完之後,就一頭紮進了司衍懷裏躲起來,露出兩隻大大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說:“媽媽,我怕。”
“那司浮以後千萬不要碰這種壞東西哦。”
稚嫩的司浮在哥哥懷裏用力點著頭,保證他一定會做個好孩子。
多年後的今天,司衍還能記起司浮當時紮進他懷裏時那種驚恐的表情,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在一遍又一遍無情的告訴他,司浮吸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