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他對司浮說:“今天要是燒退了,你就自己去上班,要是不想去留在家裏也行,我不會餓死你。”

司浮抬眼看他,那眼神苦痛交加,像把所有的愁怨都融進了那一雙眼中一樣。他沒有說話,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他已經不敢再在盛怒的情況下開口,昨晚司衍那一眼冰寒徹底封住了他一切想要的行動。

自掘墳墓,一切不過都是他衝動犯的錯,是他司浮自作自受。

司衍走了。

司浮慢慢放下被他握得死緊的筷子,一點一點的站直,腰卻已經沒有力氣再支撐住,他站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佝僂著,像已入遲暮的老人。

他笑了笑,臉僵硬得可怕也還是做出了笑的表情,哥哥討厭他的懦弱,他就把懦弱掩飾起來,他也想,做個哥哥會喜歡的人。

司衍回到家,推開門,浴室裏已經有人,司衍繞去廚房吃藥,再出來,司浮也從浴室裏出來了,司衍看他一眼,又回到廚房裏,拿了瓶藥酒丟到司浮懷裏。

“擦藥。”司衍麵無表情的說。

司浮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聽話的拿了藥回房裏擦藥,其實身上其它地方也有傷,他第一次幹苦力,根本就不習慣,磕磕碰碰不少,天氣又冷,身上的痛感很快就會被掩蓋,剛剛洗澡的時候身體回了暖,疼痛也就霸道的叫囂了出來。

他不僅前功盡棄,還得了懲罰,司衍向來都是狠心的,這種苦,也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 司浮不禁苦笑,反正在司衍結婚前,是絕對沒有指望的了。

結婚。

想到這個,司浮臉色一沉,他是那樣妒忌那個女人,當他在監獄受難時,她享受了多少司衍的愛,到現在,談婚論嫁,他所有的苦難都付之一炬,司衍的喜歡也被他親手扼殺在了水裏。 “出來吃飯。”司衍在門外說。

司浮還在呲牙咧嘴的塗藥,“你吃吧,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司衍卻不走,站在門外冷嘲熱諷:“你哪裏來的錢在外麵買,嗯?又去找了個和池召一樣傻的人?”

司浮提高聲音,無奈的說:“哥哥,我現在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錯開吃,好不好?”

他完全沒有辦法直視現在的司衍,他脫下了眼睛,柔和了麵容,也不過是為了那個圖片裏他真正的女友,不,未婚妻,司浮求了那麼久的東西她都擁有了,現在司浮重回穀底,卻還要去麵對司衍對那個女孩的柔情,想來都覺得殘酷。

“那好,就這樣。”

司衍沒有再多做要求,司浮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感到身上的痛似乎又深了幾層,直痛到了心底似的。

後來的早上還是沒有和司衍碰麵,司浮早早的就去了工地,身上的傷已經不那麼痛了,或許人就是這樣一種頑強的生物,在翻來覆去叫囂不已的痛苦中自動習慣那些痛,然後重新站起來,繼續麵對生活無情的磨礪,直到蒼老得不能再蒼老,無望得不能再無望,最後歸於毀滅。

司浮想,他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司浮麻木的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公交車站走,最近的一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勞累,甚至享受於疲憊洶湧而來時能忘記司衍的那一瞬間,他有時甚至會感激司衍把他丟到了這裏,不然他也不會發現原來他也能在某一天某一時某一刻忘記那個深刻在心裏的人。

手機在他上了公交坐下的時候響了,周圍的人向他投來疑惑的眼神,似乎都無法想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