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水,扇了會兒扇子,還就緩過來了。

亦青的親戚家是在農村,晚上兩個人就在院子裏,穿著寬大的背心短褲,搖著扇子,吃著西瓜,數著兩隻手就能掰過來的星星。

那個時候郭恒才稍稍理解了,為什麼人們老是說:願時間在這一刻停留。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熱血啊。

因為年輕,所以有了想法就敢去做,沒有現在的患得患失。

唯一後悔的,就是到最後都沒有說出那句話。

所以,就要後悔到最後。

後來在國外的時候,也會租一輛自行車,就這樣頂著藍天,繞著碧綠的山,不知出發地,也不知目的地。

要不今年去盤鳳山就騎車去唄,然後咱就騎車去香格裏拉。

在讀了眾多騎友和驢友們的日誌後,郭恒最終選擇了那個讓大多數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去盤鳳山要叫上張祺他們嗎?

還是算了。

奧對了,我還欠著一筆賬呢。

郭恒現在才發現,自己連劉敬一的電話都沒有。

朋友應該算得上了,隻是好像還找不到要電話的契機。要是像平常,認識了或者是客戶,要個電話就像一抬手那麼簡單。但這次不同無論是情景還是心境都那麼不同。

當然對方有自己的電話,但總不能一邊上著班,然後隨手拿起公家的電話,來一句:“喂,晚上一起出去吃個飯?”

這個,也算了吧。

根本不用要電話,反正也快要走了。

郭恒覺得現在看到劉敬一有一種跟亦青差不多的感覺,都是想見而不敢見。

這也隻是更平添一絲近鄉更怯之情吧。

明明昨天已經立秋,氣溫卻偏偏升到了40度,而且還要持續。

辦公室裏是有空調,但小劉還是異常煩躁。

時不時的看看電話,或者朝單位大門口掃兩眼。他大概能知道自己在等誰,那種抗拒而又享受的感覺。

“你到底在看誰啊?你那個相好今天要來探班?”張誌有些陰陽怪氣。

“看你妹啊!”小劉拒不承認。

張誌吊了吊眼皮:“身為同類的好處就是,你散發點氣息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小劉覺得好笑:“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那個蜂蜜男。”

小劉沒說話。

這下輪到張誌驚訝了:“喂!我開開玩笑的啊,你別來真噠!”

“什麼真的假的,我不說話隻是默認你的判斷,那個人還欠我一頓飯呢。”

“哈?你們已經約過p…”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一直圓珠筆就豎著三個後空翻飛過張誌的頭頂,技術分十分,表現分十分,通通十分。

“小劉你現在的屬性十分傲嬌啊。”張誌驚魂甫定的拍著胸脯。

“真就吃了個飯?”

“可不就吃了個飯!主要是我以為他是知道了我爸或者有什麼事求我們,我不過是去明確立場然後讓他擺正態度。”小劉非常嚴肅的閉著眼睛點頭。

“明確立場,擺正態度,有必要出去吃飯嗎?小劉你現在果然有領導風姿!”

“反正是他請。”小劉特別嚴肅的閉著眼睛點頭。

“廢話!誰請領導吃飯要領導付錢噠?省錢不要命啦?”

“銀絲麵館而已。”小劉及其嚴肅的閉著眼睛點頭。

“然後你就去了。”

“他要請我就去唄,反正沒吃晚飯。”

張誌的小眼滴溜溜轉了幾圈,做出了以下判斷:

小劉同誌歪曲了表麵,卻歪曲不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