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花富山撲到桌子前瞪大牛眼,“天大的事!”

“哦。”快速的用毛筆記下算盤上的數字,花無缺合上帳本、收起算盤,把桌麵收拾幹幹淨淨,然後抬眼看著自己神經脆弱的大哥花富山。

據那個性情堪與劉備相媲美的老爹耿有財說,眼前這個還算得上是美男子的年輕男子是她一奶同胞的兄長,因為老爹是入贅到花家,所以她和大哥都隨了母姓。

“無缺!這次新進的油竟然能打二十三提壺!”花富山驚奇的嚷道。

“然後呢?”花無缺耐心地等著自己的大哥說出一些有用的話來。

“然後?沒有然後了啊?”花富有抓抓頭不解地看著妹妹,“就是過去進的油隻能打十八提壺,所以……”

“所以現在我們多賺了五提壺的油錢!”拍著桌麵站起來,花無缺真想敲開花富山的腦袋,看裏麵是不是裝著豆腐渣!“也就是說,你以後給客人打油時給我小心點兒!若是賣不出二十三提壺的錢來,你就不要再去書鋪買書!”

百無一用是書生!要不是當年累得快要死的她讓老爹選,要麼她嫁人,要麼讓大哥到店裏幫忙,這個蠢書生還窩在房裏天天搖頭晃腦的背書呢!屁!連個秀才都沒考上的草包!

被妹妹恐嚇的花富山灰溜溜的去前麵照看店麵了。

花無缺揉揉額角又坐下來,翻出昨天盤貨的記錄,準備看看要進些什麼貨,有些供貨的商人因為合作久了,開始在給花家的貨上作手腳。這樣的合作者要麼給點教訓,要麼快點撇掉!

“無缺!無缺!”女子的嬌呼婉若鳥啼,聽得人心生憐惜。

歎口氣,花無缺合上盤貨記錄看著門簾子。

等了很久,簾子才被一隻素手挑開,一名穿著水綠衣裙的柔弱女子站在門口,雙眸含淚、泫然欲泣。

“無缺!”繼妹趙鈴兒挪著蓮步來到花無缺的麵前,大眼裏的淚珠滾落下來。

“鈴兒,發生什麼事了?”花無缺看著今天穿著異常清麗婉約的趙鈴兒,多少能猜到繼妹為啥哭。

果然,趙鈴兒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花無缺對麵,然後撲到桌子上開始哭起來。

這位繼妹是老爹在娘親花氏去世幾年後繼室帶過來的拖油瓶。

“陳公子……陳公子約人家遊湖……”趙鈴兒哽咽地道,“我到約定的湖邊時卻看到有一個女人穿著和我一樣的衣裙!”

“然後哩?”花無缺眨眨眼,她也想哭。

“人家不要嘛!人家不要穿和別人一樣的衣裙!你給我十兩銀子,我去訂做……”

“你給我適可而止吧!”花無缺又拍案而起怒瞪著趙鈴兒,“這個月你已經花了七兩銀子做了三套衣裙!明明就是你看著別人穿著漂亮,讓裁縫按那個樣子做的,到頭來還說有人和你穿一樣的!你這個抄襲者!這個月沒錢做衣服了!如果你再哭哭鬧鬧,我就把你做的另外兩件拿來穿!我不怕撞衫!”

趙鈴兒張大嘴看著發怒的繼姐,漂亮的鵝蛋臉上還掛著淚珠,分外惹人憐愛。

抹了抹眼淚,趙鈴兒站起身小聲地道:“那……那這個月就算了。”她知道繼姐的脾氣,說一不二!

趙鈴兒嚅嚅的朝後院走去,在門口時想到什麼似的站住回頭看向花無缺問道:“無缺,什麼是撞衫?”

“鈴兒,我記得你答應這個月交給我的鞋麵還沒繡完吧?”花無缺沉下臉道,“後天再不交工,我可要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