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意,分明是有托孤之意,難道他之心疾,那日劫塵、咎殃和鬼邪神色,心有不好預感,當即凝功於掌心而推回天之厲,沉聲:“縱有意讓質辛為未來之王,現在也言之過早。無此帝師寶璽,吾依然會精心教導他,他是你和至佛之子,亦是吾子。你該思如何治病,而非安排後事。你與至佛曆經千劫萬難才有今日,難道你要質辛恢複記憶後才一次眼睜睜看著你和至佛出事?”
發覺自己過於激動暗憤,頓了頓,強製冷靜片刻,緞君衡才繼續道:“麵對蒼生,至佛無堅可催;麵對你,必一摧即毀。天之厲,你定不想事情發生至此。”
話音剛落,
突然哢嚓一聲,手中茶杯震碎,天之厲沉眸壓下因他言而翻湧的痛黯,鬆手散去了滿手碎粉,從懷中拿出早已寫好之信壓在帝師寶璽下,幽深眸色抬起又是一派沉穩威嚴:
“看過信後,再決定是否收下它。此信不得讓第二人知曉。”
說罷起身,一步一步深沉平穩地向殿外走去,映著斜射而入的夕陽餘暉,一直威儀王氣迫人的身影此時竟顯出了幾分蕭瑟黯薄!
緞君衡眸色微有些莫名的恍然,目不轉睛地定定看著天之厲緩步離開視線。
霞光萬丈的夕陽,縱有壯美耀眼的光輝,也擋不住仍快速流逝的溫熱。夕陽仍是金日,但內中冰冷已散不出多少熱溫,終究將被噬人的冷意漸漸吞噬全部,直到一絲光熱不留。
天之厲方才竟似這輪將逝的夕陽!怎會生出此感?緞君衡急收回恍惚視線闔眼,抬手凝功揉揉太陽穴。定然是錯覺!
良久後,
心緒平靜些後,緞君衡才又睜開眼,望去餘暉下的桌邊,右掌不假思索凝功移動帝師寶璽,左掌一收,信封嗖然入手。緊接著刺啦一聲撕開,拿出信紙展開,映著斜射而入的夕陽緋紅的餘暉,一字字靜靜往下看去。
將要入夜的清風拂送進一絲絲涼意,一片窒息凝滯的死寂緩緩充斥了整個寢殿。
夕陽餘暉也在流光點滴中越來越斜,越來越暗。
良久後,
“砰!”
一聲沉悶震響突然毫無預兆響起,緞君衡竟似受到驚嚇身子不受控製一陡,急搖了搖頭,才緊鎖著眉頭從信中回神,恍惚看了眼被自己無意碰落摔碎的茶杯,捏著信紙的手一緊,掌心頃刻燃起熊熊烈焰。
片刻後烈火燃盡,緞君衡才張開僵直的五指任由灰燼散入風中,另一手僵硬扶著石桌起身,拖著步子緩慢走到天之厲方才坐過的地方,落掌於冰冷的帝師寶璽之上,緊扣五指,滿心蕭索,恍惚望著夕陽光芒:“質辛會是至佛的好兒子,曇兒的好兄長,厲族的好厲王,無淵的好夫君,他化斷滅的好父親……最後,他還是你天之厲的好兒子!”
靜謐中夕陽再偏,照得緞君衡本已悠長的暗影又變得暗了些,長了些。
流光暗轉,夕陽終究沒留得住,淹沒地下,夜色暈染漆黑了各處。
星空下的雙天寢殿,吱呀一聲臥房門輕輕打開。
坐在床邊剛哄曇兒睡著的天之佛抬眸望去,見他已沐浴過的模樣,訝異斂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出聲:“今日為無淵之事占去許多時間,現在進來,過快了些。”
天之厲關好門,回身向床邊走去:“此言,你似乎不想這般早看到吾?”
天之佛收回視線轉向曇兒,微撩垂落的銀色發絲別到耳後,輕笑出聲:“確實不想,看你不如看曇兒。”
話音剛落,腰間陡然多了一臂,濃笑熱氣強勢襲過耳邊,天之佛回眸見天之厲心緒甚好,順勢一靠,慵懶倚在了他懷裏。
天之厲見她如此妖嬈恣意模樣,黑眸微深,又加一臂滑過她另一側腰,兩手交彙在她腰腹前,靈巧解著衣帶,側首輕吻住她耳邊:“吾中用不中看。你看曇兒和質辛便夠了!”
見她心有所感耳朵微紅,笑了笑,筆挺剛硬的鼻尖順著耳廓滑至她頸側,微頓,深深一嗅:“如此快便有香氣了,樓至,你說,吾該如何解釋此種異常情形?”
天之佛緊閉唇不答,斜眸斂著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風情睨了他一眼,見他眸底曖昧笑意加深,麵頰陡然飛紅,按住他解中衣衣帶的手:“再笑不讓你解了!”
天之厲反手一動即避開了她的手,繼續解著,同時吻吮著她沐浴不久細膩的脖頸,笑呼熱氣,見她脖子悸動一顫,情笑更深:“吾不解,隻能你親自動手。難為你第一次主動想與吾歡好,這等費神費力之事,還是吾來,你隻須享受便可。”吾該讓你喜歡上這主動求歡之事,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天之佛被他看出心思,雙眸微帶絲莫名的悸動顫了顫,麵色不好意思潮紅發熱。
如此欲/情和純麗的交織,別有一股矛盾卻勾人心神的嫵媚,心頭猛地一跳,天之厲情動當即斜摟著她的身子倒在了床上,雙手拉扯解開的衣物散落身側,露出遮掩下細膩白皙的胸腹肌膚,眸色一暗啞,俯身吮住了她微張的雙♪唇,舌/尖迫不及待探入肆虐翻攪她的情/欲。
不到片刻天之佛已在他身下氣喘淩亂,溢出一聲聲壓抑勾人的呻/吟,微有晶瑩熱汗從額邊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