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2)

可這小媽對顧項城卻不好,表裏表外都是一套,常常會在顧司令在外時,便依著顧司令定下的家規,變著法的去整治顧項城。

要說她這麼討厭顧項城的原因也就是,顧項城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冷著臉說了句“賤人”,當時顧司令就給了顧項城一巴掌,而這女人的臉色也變了。

這種被人捏著整治的日子實在不好過,終於有一日,這小媽把他母親的照片扔在地上後,顧項城忍不住了。

在顧司令嚴厲的教導下,顧項城所要鍛煉的自然還有其身體素質,可他再怎麼鍛煉,也不過是在同齡人中稍顯一籌,在這個年長自己二十歲的女人麵前,他的推搡與拳頭,根本是不被放在眼中的。

顧項城被他的小媽退下了樓梯,他從階梯上一層一層的滾下去,磕破了腦袋,蹭傷了臉,一條胳膊還斷了,可是顧司令知道後,卻是又給了他一巴掌,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而是冷看著他,說他,目無尊長。

顧司令沒讓他去醫院,而是讓家庭醫生來給他包紮,說是,他太讓人難堪了,傳出去丟臉。

那夜,他一個人蜷在被窩裏,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他不敢哭出聲來,隻抽泣著咬著下唇,打著噎,輕輕的哽咽的喊著他母親的名字,那個因為生他而死的女人,那個他從未見過的媽媽。

也就是那夜,城城從這具哭泣的身體裏清醒了過來。

那天晚上,城城循著記憶,來到了小媽房間的門外,顧司令因為常常會有公事處理,與她的房間是分開的。而這樣也方便了城城的行動,他定定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扯開嘴角,而後又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待過了一月後,顧項城的身體完全康複後,城城便再次出來了,依舊是夜晚,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拿了食用油和一盒火柴。■思■兔■網■

小瓶的食用油與打火機,都是他放學回家時,在路上的商店裏購買的,盡管顧司令家有專門司機,可他卻從不會讓顧項城坐,用顧司令的話來說,孩子的驕奢是從小養成的,他絕不會讓顧項城養成如此。

不過這也是方便了城城。

那天晚上,城城來到小媽的門前,他看著緊閉的門,任由自己內心的怨憤放大,再也不用壓抑的心情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是饕餮被關在籠中,饑餓了上萬年之後,再度降世於世間一般。

他扯開嘴角,緩緩的打開門,把油倒在了床邊,他看著小媽熟睡的臉,牙齒相磨,吐出了“賤人”,劃開火柴,扔了下去。

之後……城城是被顧司令從被窩裏給生生拽出來的,火勢蔓延的很迅速,很快就燒到了城城的房間,顧司令抱起他,便往外跑,可城城卻掙紮的跳了下來,拿起了桌上母親的照片,才跟著顧司令跑了出去。

那夜之後的第二日,當顧項城睜開眼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處異地,而那個對他刻薄的小媽也被燒成了重度燒傷。

那是城城第一次的覺醒,卻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嚴燕朝從圖書室裏出來時,左眼腫的烏青,用城城的話來說,“你這隻眼看著讓我討厭。”

作為新晉的王,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是底下那一群小卒子所隨時關心的事。

某個大膽的小卒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嚴燕朝泛起淤青的左眼,不巧又看見了嚴燕朝缺了一角的門牙,咽了咽,因為好奇作祟,他抱著不死也殘了的心態,問道:“老大,你……你的牙怎麼了?”

自從門牙缺了一角之後,嚴燕朝的舌尖總是不經意的去舔,此刻聽他問,他的臉色實在難看,陰沉著臉,黑壓壓的俯視著小卒子,昂起下巴,緩緩道:“吃飯時磕到了,怎麼了有意見!”

小卒子嚇得腿都軟了,彎著腰畏畏縮縮的不敢說一句話。

嚴燕朝鼻孔出氣,罵罵咧咧了一句,便轉身走了,小卒子驚訝的看著他雄赳赳的背影,又不禁疑惑,自己剛才聽到的話,老大的牙缺了角,和前任“王”有什麼關係?

……

錢塞在一旁記錄著趙船身體的各項指標,他這幾年來一直呆在胡重溫身邊做事,慢慢下來,也從原來的一個小助手變成了胡重溫身邊不可缺少的助理,原本這種記錄的工作已經不用他來做了,可是趙船身體特殊,各項身體指標的記錄都是不可有絲毫的差錯。

“胎兒比昨天更加活躍了啊!”胡重溫一番檢查下來,意味深長的看著趙船。

趙船當然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不過他心裏實在對胡重溫沒有好感,對胡重溫的話也是視若無睹,每日隻按照行程完成檢查後,等助手替他換上自己的衣服後,他便要走時,胡重溫卻又叫住了他。

“趙船,和我去看樣東西吧。”

胡重溫把眼鏡摘下,一雙細長的眼微微眯起,瘦削的兩頰堆起了褶子,趙船剛想說“不”,一旁的錢塞便打開了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該往這邊走了。

顧項城曾說研究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