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在這些人身後的路嘉柔,那條人魚變異體身上。
從人魚變成人形之後,長久時間未站立的雙足顯得尤為軟弱無力,路嘉柔跑動的很慢,幾乎是走著來到了這處,胡重溫拍拍手裏的豹子,把他放在了地上,自己則警惕的看著四周,以防上前來的雇傭兵。
雇傭兵手上都拿著槍,此刻他們圍成了一圈,包圍住了趙船他們,趙船生疏的握著槍,動作生澀,胡重溫皺眉,一把從他手裏操來了槍,朝著圍過來的雇傭兵掃射,雇傭兵連忙往兩邊退散,趁著這個間隙,胡重溫抱起小豹子,便和趙船他們則遠遠的跑開。
黑狼看著這邊的情形,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獅獸變異體的脖子,一爪子拍在對方的另外一隻眼睛上,獅獸哀嚎,而此時看準時機的黑蛇也迅速躥了上去,蛇身緊繃,三角的腦袋狠狠的撞在獅子的後肢,注射毒液的尖齒刺入,濃厚的神經性毒液被注入,讓獅子的後肢瞬間麻痹。
黑狼發出炙熱的鼻息,哼哼一聲,跟在了趙船身後,離開了此處,而離這裏不遠處便是電梯口,黑狼躍進後,趙船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胡重溫手裏緊握的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胡重溫眼角瞥向他,輕聲哼了哼。
趙船心裏有點失望,這是對自己的失望,他一直都是那麼無能,在麵對顧項城時,那種從少年時就深埋在骨子裏的自卑,就在此刻,被無限的放大了。
什麼都做不了,懦弱的情懷,軟弱的身體,讓他感到無地自容,在麵對顧項城的危機時,他所能做的似乎隻有悲情的擔憂和期望。
如此想來,似乎他趙船什麼都做不了。
趙船垂下眼,纖長的睫毛打著顫,肩膀瘦削,還未變成人形的黑狼仰視著這個男人,從下往上的視線似乎更容易發現他身上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黑狼沉默著,上前了兩步,此刻隻聽“叮”一聲,研究所的第一層已經到了。
趙船先行一步走了出去,黑狼緊跟在其後,胡重溫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換,最後勾起唇,把目光落在了一臉懵懂的跟在趙船和黑狼身後的小肉圓。
來到第一層後,胡重溫便看到了牆麵上噴濺開的猩紅血液,他打開一扇門,便看到了死去的研究者和被翻亂了的抽屜。
胡重溫臉色陰沉,他默不作聲的關上了門,低聲道:“快走,我要快點離開這裏。”
趙船沉默的看了他一眼,視線從那些枉死的人身上挪開,隻是看到噴濺在牆壁上的血時,心裏一顫。
他們很快便離開了這裏,到了研究院的大門,胡重溫食指輕按,他看著要靠指紋識別的大門,突然似想到了什麼,輕笑出聲,“下次弄門鎖時,我要用人臉識別,看他們是不是把整顆頭都給割下來呢!”
趙船聽了他的話,心裏有些壓抑,可等他把目光放在那沾有血跡的圓孔時,心裏的沉鬱便更深了。
正如胡重溫所說,離開研究所後,在孤島之上,穿過叢林,來到了平坦的空地之處,竟真的停機坪,而平底之上便是架直升機。胡重溫先一步上去,變成人形的蛇男也緊跟其後,沈安熟練的操作起了直升機,螺旋槳開始轉動,趙船一手抱著奶黃,一手捧著小肉圓,跟了上去。
隨著最後一個顧項城的上來後,直升機開始起飛。
顧項城剛剛恢複了人形,身體有些力竭,他垂著眼,胸膛輕微起伏,趙船坐在他身旁,注視著他。
顧項城在獸化中所受的傷,此刻在眼皮上隻剩下一條淺紅色的痕跡,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指甲輕輕劃過的樣子,可趙船卻是知道,這條紅痕是有多痛的。
他心裏有些壓抑,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蔓延在胸口,而當他把視線從顧項城的臉上挪開時,卻正好撞進了胡重溫的眼裏。
胡重溫眼裏閃著興味的神色,他原本整潔的衣角沾上了灰,他瞧見了,便脫去了外衣,隻留下裏麵穿著襯衫。
胡重溫此刻便就穿了一件襯衫,他人有些發抖,所以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小豹子,可即便是這樣,當他看著趙船時,那種眼神,依舊讓人有些虛的慌。
趙船錯開了他的視線,低下了頭,看著懷裏的兩個小家夥。
小肉圓依舊還是狼形,大大的腦袋靠在奶黃柔軟的肚子上,眨巴著杏仁狀的眼,看著蜷在胡重溫懷裏的豹子,他似乎格外喜歡這種貓科動物,小肉圓用圓滾滾的腦袋蹭著奶黃柔軟的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樣很惹人愛。
可就是此刻,突然之間,小肉圓嘶吼一聲,從趙船懷裏跳了起來,趙船雙腿一抖,奶黃摔落在地,尖利的叫起,趙船的視線落在了小肉圓身上,卻沒想到,下一秒,隻聽顧項城一聲悶哼,在他還未反應及時,顧項城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傾斜,承受不住的力量朝他壓來。
胡重溫一把抓住了掙紮吼叫的小灰狼,胡重溫眯起眼,把小肉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隻聽一聲哀嚎,趙船朝胡重溫怒吼,隻見小肉圓半趴在地上,嘴裏委屈的低吟著,竟是連爬都爬不去來。
胡重溫收回了手,他看向趙船,順便晃了晃手裏拿著的針管,嘴角邊堆起了皺褶,他看著趙船,扯開嘴角,輕聲說:“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