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還是托了段惠老同學的關係。

段惠當年在學校,學習那也是拔尖的,再加上長得漂亮,成了不少男生追逐的對象。說來也巧,這家醫院的院長當年還追過段惠呢。隻是後來段惠和趙鴻朗結婚後,不少男生都放棄了追逐。

院長帶著段惠一路走到病房門前,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我半個小時後過來找你,別亂走,下午的時間病人們都在外麵放風。”

“我知道,謝謝你。”段惠動作優雅地理了理-盤在頭上的頭發,對著院長就是一笑。院長瞬間轉開了目光,幹咳了兩聲後目送段惠進來趙硯南的病房。

每一間病房裏隻有一個病人,為了防止病人自殺,病房裏沒有任何利器。

病房裏連一扇窗戶都沒開,黑暗的厲害,趙硯南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仿佛死去了一般。

是了……現在的他,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病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一束午後的陽光滲進了病房。趙硯南抬起右手覆蓋在眼睛上,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門口傳來輕聲說話的聲音。緊接著段惠踩著走了進來,聲音依舊淡淡的和對方道別。

院長離開之前,順手給段惠打開了病房裏的日光燈。

驟然敞亮的病房,那院長指了指隱藏在角落的攝像頭,段惠笑著點了下頭後,他才離開。

直到這時候,段惠才把目光放在趙硯南地身上。

幾個月不見,趙硯南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往常他總是將自己收拾的完美無缺,而現在穿著一身稍顯大的病號服,神色怏怏的靠在床頭。

兩隻手腕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那是他在夜晚掙紮的時候醫生和工作人員替他綁上去的。

那些不分晝夜的呐喊聲尖叫聲,成了他下半輩子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東西。趙硯南根本沒病,當年要不是趙鴻朗求了顧家的老爺子,他現在早就已經在九泉之下了。

他寧願死了,也比現在的生不如死好多了。

段惠見趙硯南不生不死的模樣,嘲諷的笑意更大。當年,趙鴻朗帶著那個女人的兒子來到家裏的時候,所與人都勸她忍下來。

是,她忍了!

但有些東西是她絕對不能讓步的!比如趙家的財產,隻能是墨北一個人的!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能為兒子做的最後的事了。

段惠嘲諷的笑聲終於驚醒了半合著眼的趙硯南,他抬起頭看了段惠好一會,怔怔地,“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你還希望是誰?”

病房裏麵除了一張病床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段惠就那麼站在趙硯南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以為來看你的會是誰?是你爸爸?還是顧晚晚?甚至……你以為會是王如意?”

她仿佛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來,盤好的頭發在笑聲中不斷顫唞……

“你爸爸現在沒有任何繼承人了,墨北說他不願意繼承公司,他有自己的公司;晚晚下半年就要結婚了,你認識的,和那個警察江易沉,至於王如意——”

段惠掩起嘴角的笑意,“趙硯南,你確定你要聽王如意的事情嗎?”

“聽。”他沉默了許久,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這時候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在趙硯南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後,段惠並沒有急著開口。

他可以想象,王如意那樣的女子,並不缺少其他人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