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本正經的夫子,她還是不知道該不該鼓起勇氣再進一步去印證。
“若寶,你明日起便去玲瓏苑陪太子,若過於勞累就不必過來為師這兒了。你現在隨我去書房拿幾本書回家慢慢細看吧。”晚餐結束,杜奇峰淡淡對兩眼無神、如同背負千金重擔的徐少爺道。
“好……”要不要趁機問清楚?萬一他不知道,豈不自打嘴巴?寒羽蠶絲衣是貼身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到那兩座秀挺小巧的玉峰?完了……被假如影摸完又給白麵老書生看光光,書上說的花木蘭女扮男裝十二年都沒有人識破肯定是騙人的。
心緒混亂的徐少爺一腳高一腳低地跟著師尊再次進入杜家書房。
“若寶,你到書案取左角的那兩本書,我在書架裏再幫你挑多幾本。”
“哦……好,……咦?……”案上那幅墨跡未幹、怡然撫琴、麵容嬌俏的清雅少女怎麼越看越象自己?畫的右上角用行書寫著: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先生,先生,這畫……這畫……”畫中少女象她,字出自《青花瓷》啊。
杜奇峰站在書架前,順著弟子不可置信的目光飛快瞄了一眼書案的畫卷,跟著埋首繼續挑書,嘴裏極為自然說道:“哦,這畫中人是拙荊。”
“師母?”和她長的如同餅模子一樣、膚色比她白淨許多的師母?
“是內子。”似乎怕她不理解拙荊的意思,他又強調地說了一個更淺白易懂的稱呼。
“她長得好像……好像……我……”
“是啊。”杜奇峰把從書架搜出的四本書塞到說話結結巴巴的阿越手中,很幹脆的打斷她的話。
“難道……難道……你真的……真的……是我的……”這幅身軀的親生父親?
他泰然自若地對著震驚得語不成句的弟子點點頭,麵泛溫潤的笑意:“你這小傻瓜,都清楚了嗎?心裏不難受了吧?”
原來自己寢食不安的原因他都了如指掌,所以特地通過這幅畫告訴她真相,讓她心安。
她傻傻地看著杜夫子,任由他一麵牽著她的手,一麵繼續輕聲細語叮囑道:“你我的關係還不能公布於眾,所以千萬要守口如瓶。”
一個溫熱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傷臂,抬頭看見杜奇峰用一種她從未見過、像是憐惜又像是內疚的眼神凝視著她,低聲道:“若寶,……對不起……”
“……”唉,父女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不過女兒曾經下春[yào]給父親好像很忤逆啊,所以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她吧?心裏漸漸騰升的情緒使她衝口而出:“沒事沒事,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聞此言,杜奇峰笑意更深了,帶著欣喜將那個纖小的身軀擁入懷中,低沉的聲線透著成熟的磁性:“我就知道你不是隻會一味胡鬧,雖然你還是什麼也記不起,可是我不介意……”
介意?她遲疑了一下,還沒說話便聽到杜奇峰繼續說道:“徐正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隻有我和他知道你的身份,但你為人過於單純,容易受騙,你我的身份關係重大,待你通過應試到達安全的地方,我自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那我還是稱您為先生?”按照這個老爸所說的這樣,那麼她就不算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了,徐正爹爹不會怪罪吧。
“是。”輕輕放開懷中的少年,他點頭道:“剛才和你說的這些話,就是親近如隱雪如影也不能告訴他們,明白嗎?”
“知道了。”哪裏敢說給別人聽?要不要告訴眼前的老爸她為了保守承諾而被迫服毒?
“好,現在你回蓮香樓吧。”
“哦。”她其實還有一肚子疑問想問:“我的親生母親……她……她現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