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聖恩,不敢有埋怨疑心。
啟灃細細思量,最終認為易劍的處理方法是恰如其分的,但柳風輕因此惱怒離京倒是出人意外;守候在遠靖侯府的暗衛說徐家少爺半夜逼小侯爺送藥到柳家別院,這麼說徐若寶對柳風輕還是執著不渝嗎?
易劍說小侯爺衝進房便打了柳風輕兩掌,看徐若寶的眼神情意綿綿;後來一試探,劉心愉竟說自己也嗜好斷袖,對徐家少爺一見鍾情,知道徐少爺與自己同好,本想表明心跡,卻不料橫生柳風輕此波折。
劉心愉斷袖?當真是事實嗎?昨天收集的情報顯示小侯爺不太近女色,軍中某校尉每次入京必宿侯府,據侯府中人反映劉夫人還因此怒斥過好幾次,看來心愉斷袖似乎可信度極高,他至今不娶就是這個原因?
因心中一直對徐少爺微微歉疚,啟灃便決定在今科應試中助其一臂,讓這救了他兩次的小子得償進入仕途的所願。今早此人佇立酣睡,幾乎被革去應試資格;在考場裏麵一聽聞試題便露嘲弄,沉思片刻一氣嗬成作文,然後舉手交卷便要求離場,卻被以最早交卷時間不得早於未時的規矩拒絕,結果這小子撅著嘴坐回座位,端坐沒一會兒便托腮昏昏欲睡了。
太子裝作巡視考場來到徐少爺跟前,指示隨行人員敲敲書案,她一睜開惺忪睡眼先是露出迷惘、進而一副驚見天人的讚歎表情,接著立刻轉為恐惶萬分,伏地跪拜。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是轉身繼續巡視,目明耳聰的啟灃聽到徐少爺心有餘悸、微不可聞的囁嚅。
嗬嗬,這小子在考場還敢對他露出驚豔的忘形,事後還要自我警醒,真是有趣。啟灃想起淺醉樓徐若寶為他傾倒的那一跤,禁不住眉毛輕揚,忍俊難止,一掃近日父皇又將凝霜入主太子東宮的頒旨押後的鬱悶煩心。
父皇明明已經表態接納霜兒,為何才過數天便屢次不置可否,拖延以對?難道是母妃另行施壓給父皇嗎?可是當麵求證,母妃卻笑道:“你父皇拿不定主意,可能還給你物色了更理想的太子妃,皇兒何苦心焦?”
父皇真的又物色其他人選了嗎?這個人選是誰?為何一點風聲也沒有?連母妃也隻是猜測?除了霜兒,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再得到他的青睞,即使日後為勢所迫需納側妃,也不可能動搖霜兒在他心裏的地位。
初試回到蓮香樓,等候的徐家家長詢問詳情,徐少爺不以為然地將自己的作文大聲背了一遍,爹爹他臉色越聽越鐵青,反而是連日靜默不語的杜夫子越聽嘴角越彎翹,還頗具興趣頗有同感地雙目含讚賞笑意。
其實也沒有什麼,她隻是闡述了依法治國勝於中庸強調的人修其身,偏重於自我管理的主題思想罷了,說明人治不可駕淩在律法之上,管理可以人為本,通過不斷學習交流達到‘原天以啟人,盡人以合天’中庸的要旨,但規矩方圓不可兒戲隨意廢黜;監督執行律法的機構和執行者的執行權利是必要和獨立的,相互製限、相互監督的行政體係方是有力保證法治的前提。
她的這些觀點在現代的報紙上時時可見,夫子臉色如常並無失色失措之舉,爹爹為何又當她是洪水猛獸?還氣得半天說不出話,待張口說話便是:“你以為這番妄自尊大的大有文章會落榜是不是?”
“……”賓果!!她就是這麼想的。
“實話說吧,大前天太子殿下約我見麵時就表態了,即便你交張空卷子,他也會助你進入殿試的。”
“……”原來他們見麵談的居然是違法亂紀、暗箱操作;一人獨大,黑啊,比現代高考的種種騙取加分行為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