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地搖頭:“你這根榆木什麼時候才開竅?”
阿越橫了他一眼,正要抗議他的嘲笑,可想起自己對妖孽說過的表白和小屁孩的話,一時躊躇著如何開口試探小屁孩說的二人曾肌膚相親一事是否屬實;她垂下頭,酡紅漸漸漫上蒼白的雙頰,一時桃腮欲暈、粉麵薄脂、豔若海棠。隻看得柳風輕心神搖蕩、心旌飄揚,握著她香肩的手熱量驚人,自己的唇已忍不住湊近她的臉。
“妖孽……”鼓起勇氣欲直白相詢的她一抬頭,便對上他情迷意亂的俊臉。
刹那間兩人均一滯,仿佛被人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怦怦的心跳聲愈來愈急促。
這廝殺傷力極強的鳳目柔柔瞟過來,媚眼如絲一詞再次華麗麗浮現腦海,其中的愛慕無遮無掩;在這樣完全袒露個人情感的目光注視下,她心知意味著什麼,慌張得拚命提醒自己要移開視線、要推開他的懷抱,可內心深處卻又不自主生出絲絲盼望。
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心確是在為他所動時,夫君溫潤的笑臉一閃而過,“已為人婦”、“水性楊花”、“出牆紅杏”、小屁孩口口聲聲的“奸夫”便如冰雹似的狠狠砸來,力道和寒意都令她不自禁地縮著身子輕輕抖了抖。
耳邊似乎響起一聲歎息,接著妖孽的笑聲輕蕩而至:“小寶兒,是不是覺得冷?看來你的身子確是要好好調理才行。”
“嗯,是,是……”趕快順著他給的下台階拉高被子,離開他的懷抱作勢要躺下。
她的臉紅彤彤,神色慌張得如同心虛的賊,明明動心卻又拚命克製。柳風輕嘴角一抿,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黯然,可始終不忍見她戰戰兢兢、極力抑壓的彷徨摸樣,扶她躺下後捏捏她的臉頰。
“別睡了,你應該起床多活動,我讓雲霞來幫你梳洗更衣。”
“好。”很難得地沒有和他鬥嘴,乖巧地言聽計從。
她現在豔若桃花的俏臉確實令人怦然心動,含著些氤氳氣息的雙眸羞中帶澀,留戀指尖觸摸她肌膚的細膩潤滑感覺,他清楚那強烈的占有欲再次襲來,趕快站起離開她身邊:“我去叫雲霞過來。”
走到門前,卻聽到她小聲問:“妖孽,你為何要陪我一起跳了下去?”
“我願意。”這傻丫頭,以前聽到她墮湖時便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現在他怎可能眼睜睜看她在麵前跳崖?
“……哦。”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問:“這麼高的懸崖、那麼急的河流,我們怎會安然無恙?”
“……”她懷疑我陪她跳崖是有預謀的。
心內一疼,換上吊兒郎當的調笑,恢複平日戲謔的語調:“徐若寶你這個傻瓜,我慕容朗是什麼人?會打沒把握的仗嗎?我早布置雲霞他們在山穀底下的沉日江上接應了。其實你若不跳崖我也會設法抱你跳下去,因為我需要一個隱藏起來的機會,……應該這樣說吧,多虧巫行雲通過你告訴我的那些消息提醒,我師父當真瞞著我許多事……”
他的聲音含著惱怒遺憾,阿越探頭望向他,見這廝鳳目內生出幽怨忿恨之色,她不由關切道:“妖孽,你還好麼?”
“嘿,我說過沒什麼能夠難住我的,有什麼不好?”他昂首一揚眉,天生的自信傲然便躍上眉梢,整個人如同孤高俯瞰的鷹。
“小寶兒,你不必因為我陪你墮崖而愧疚,我反而要感激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暫時退隱起來暗中籌劃,否則幾乎被人利用釀成禍事呢。”他笑得風姿綽約、魅惑動人:“簡單的說:我利用此次機會迷惑了所有人,就算現在被人發現,也隻會認為我是個愛美人更勝於愛江山的浪蕩子而已,這樣的人又怎會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