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段(1 / 3)

你相聚?

握著寶劍的手鬆了又捏緊,緊了再鬆開,幾經躊躇的巫行雲想到自己若不是覺察到妻子對柳風輕懵然不知的真情,他可能便不會急切和她成親,那麼二人連數天的夫妻緣分都沒有;終於如願娶了她,卻又因克己奉公、處處以大局為重,以致數次失去與妻子相守的良機,造成今日思而不得見、覓也無處覓的飲恨。

愧疚傷懷、心灰意冷下,他決定不再理會與昱慶帝成親的是人還是鬼,絕望地越牆離去。輾轉行至二人去年中秋定情的邀月湖畔那株榕樹下,黯然持笛吹響《夢裏水鄉》。

“……玲瓏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時光,為何沒能做個你盼望的新娘?淡淡相思都寫在臉上,沉沉離別背在肩上,我用一生的愛去尋找那一個家,今夜你在何方?……”

曲子依然清柔婉轉、情意綿綿,但那閃著熠熠生輝的明眸,一臉羞澀驚喜地哼唱的人兒今在何方?

“……”越,你我夫妻緣分隻有三天而已嗎?難道你真的希望霜兒在我身邊?可是,我的心中已經找不到可替代你的人了。

風卷銀灰長袍,影落瀲灩湖水;修挺的孤單身影被月光拉長,寂寥淒愴便點點蔓延開來。

邀月湖畔彌滿了“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誰人說?”的悱惻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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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的新郎倌啟浩也是輾轉反側、夜不成寐;擁著留有佳人氣息的被褥,回味著二人纏綿時的甜蜜激越、愛意沸騰,再想想她今日的哀怨抗拒、委屈無奈,心裏既迷惘又心痛,但始終舍不得放她離開自己。

二更梆子響起,心內惶惶不安的昱慶帝穿衣獨自靜悄悄進入燕舞宮內。他沒有像當年那般呆呆守候在德誌殿外,此次直接揮退欲通報的侍從內衛,徑直在殿簷下探視殿內的情況。

殿內燈火微亮,侍候的宮女在外間規規矩矩的站立著,而內間的寬大牙床上,半蓋著被子的人兒抱著身子挨著角落蜷縮而眠,而自家母親卻不見蹤影。

禁不住埋怨疼惜,他叩門入內走到床前,抱起麵頰有些冰涼、半夢半醒的未婚妻,將手搓熱捂上她的臉,柔情萬種地親親她微顰的秀眉,溫柔道:“你總是怕冷,又懶得中途起床,明日起我會像在徐府那樣夜半起來添些炭火,你便可暖暖和和睡覺了。”

阿越本來以為是妖孽終於歸來,正準備相詢,聽此言趕緊閉目裝睡,不敢與啟浩搭話。

啟浩將她放在床上平躺好,細細掖好被子,再深深吻吻她的唇,笑說:“若不是母妃說新人在婚禮前夕見麵不吉利,我才不管什麼俗例規矩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在乾坤殿。若寶,你定會恢複以前的記憶,我們日後定會歡歡喜喜、恩恩愛愛的。”

擔心著妖孽會與他打照麵,阿越顫然睜開眼,歎道:“啟浩,快回你的寢殿罷,我非完璧再嫁、且身懷有孕,本來就招惹他人非議,你還這般眷顧,該有多少不堪入耳的話語四處流傳?明日我們才是正式的夫妻,為了我日後還可抬頭做人,現在離開好嗎?你清楚我不會逃走,也不可能逃走了。”

“若寶,不要恨我,那日若不是被明陽居士纏住,我也會隨你跳崖……”

“都過去了,何必再說?”千萬不要!!即使你跳崖,又如何能像妖孽這樣無求付出、從不為難我?

一時語塞,啟浩悵然若失,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出心裏疑惑已久的問題:“你實話告訴我,懷裏的胎兒是慕容朗的還是巫行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