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心虛地看向昏迷中的格溫.盡管對方絲毫也聽不到這些對話.亞瑟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妻子,接著又急忙避開.他愛格溫,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愛又深沉又寧靜,就象陳年香醇的美酒,就象不能失去的骨肉.就象彼此安慰的孤舟.
但是,為什麼要拿這些來和梅林比較呢,梅林,就象自己的一切,所有的驚喜和歡樂,所有的交流與自我,所有的激情與陪伴,都被滿足.梅林,亞瑟無法拿任何人來與他相比.他無法用任何感情來形容彼此的存在,包括愛情.如果年輕的潘德拉根注定要失去所有的親人,那麼,隻要還有梅林在,哪怕全世界都消失了,他也可以陪著他,那樣他就不會丟了自己! 亞瑟記得梅林指給他看的那個美麗的湖,霧氣迷漫,森林環繞,曾經在那一瞬,亞瑟清楚的看清了自己,隻要這個小男仆還跟在自己身邊,他就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個陌生的角落裏安心存在.
亞瑟就這樣凝望著法師,他甚至忘了自己剛剛提的問題,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的目光象是越過禸體的束縛,迷夢般撫觸到了靈魂.
"阿瑟!"梅林握起國王的白而有力的右手,用自己修長有力的手指包裹住它."阿瑟,我們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真的,比你可以想象到的更長,所以耐心點,我們可以等待,我們不需要傷害身邊的人,傷害愛我們的人!"
亞瑟不明所以地眨著眼睛,梅林看著這對未來一無所知的表情.突然覺得心痛無比,"亞瑟,我會改變那些錯的,不好的事,未來不是注定的,未來隻是多種可能中的一種,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你,一定會幸福!"
天還沒有亮,當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一夜剩下的一點時間,會在平靜和困倦中挨過時.被關回自己寢宮的薇薇安,又發出了淒厲可怕的叫聲.
當人們趕到她的住處,當梅林解開那隻能入不能出的禁製後,他看到薇薇安倒在自己的床上,雙目驚恐地瞪大著,一隻手捂著脖子,那裏全是鮮血.而床腳下的地上,躺著一具還勉強可以稱為屍體的東西,他的頭已經成了一堆血醬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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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在看到亞瑟的第一瞬,就撲了過來,牢牢抱住了他的脖子.而公主自己的脖子,卻因為放開了捂住傷口的手,而血流不止.那裏有兩個深深的黑色小洞,象是有人用釘子釘進去過.不,那更象是被野獸的獠牙咬了進去."他不是人...絕對不是!"薇薇安不停地顫唞著,"他吸我的血,他要把我吸幹!"
梅林想不通,為什麼還有魔物在活動,而且還進入了城堡,不,是進入了自己的禁製中.雖然這個禁製是一個單向禁製,外麵的人可以進去,但裏麵的人不能出來.可是,這麼個魔物,竟然能夠在自己沒有任何感知的情況下進入這個房間,實在是不同尋常.
而亞瑟也想不通.他們在白天幾乎將整個城市翻了個底朝天,所有陰暗的角落,所有荒棄的墳塋.難道還有漏網之物?
但是最想不通的是索爾茲和他帶來的那群法師們,不是因為魔物的再次出現而困惑,而恰恰相反,是因為還有很多魔物沒有被找到.難道會有人收留這些活死人嗎,難道在那些溫暖的房子裏住著的活人中,還有人敢庇護這些惡魔嗎?為什麼走失的魔物會消失在城市中,索爾茲想,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忙碌的日子,大家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了,還支持得下去嗎?
梅林在天亮到來之前,給了亞瑟一根紅繩栓著的兔子腳,讓他戴在手腕上."以防萬一!"梅林說,"就算是在白天,也要小心一些."
第二天的再次搜查,遠沒有第一次效率高.因為去活人家搜屋子,總是不那麼受歡迎的,因為這個城裏所有的人,都一夜未睡,沒有人會在疲勞的時候心情愉快.還因為許多人都跟著帕西走了,剩下的人手是如此的不夠用,而即便如此,這些人還要輪流休息,以彌補不足的睡眠.
索爾茲覺得恐怖,為什麼除了自己這幫人之外,還有人會收留惡魔.他們用什麼方法控製他們,或者說是保護自己?薇薇安炸掉的惡魔的頭,看來三麵女神真的象預言中一樣強大.盡管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覺醒.
在一個剛失去了女主人的六口之家,,士兵們在全家人驚恐的目光中,從床底下拖出了一隻木箱.九歲的小姑娘哭叫起來,全家人都擁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放過她吧,放過她吧!"男主人象婦女一樣哀求著,"她隻是,活過來了,她不傷害別人!
木箱被無情地拖到太陽中,就算是隔著厚重的木頭,太陽仍然使這隻箱子裏的東西茲茲作響.男主人被士兵們製住,拚命掙紮著,"她不是魔鬼,求你們了,放過她吧,她甚至還可以吻我,她和我們說話,她不是吃人的魔物!"
作者有話要說:
☆、漢娜
"等一等!別急著燒!"索爾茲皺起了眉頭,他走到男主人麵前,"你剛才說什麼?她可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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