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痛。

我快要被他打死了。許之杭一下比一下更狠,一下比一下更不留情麵,我估摸著我屁股都快被他抽爛了,可他還是絲毫沒有放水,沉默著,既不說話也不報數,好像下定決心要把我打昏過去才算完。我疼的冷汗都出來了,下意識地蹬腿,誰知許之杭一下就抽在我大腿和屁股的交接處。這一下可真夠毒的,我“嗷”了一聲,眼淚水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許之杭……!”我嘶嘶地抽氣,用手猛捶了一下床。

許之杭停了下來,聲音絲毫沒有起伏:“你應該早想到後果。”說著又是幾下打在相同的位置。我死命地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許之杭的手按在我的腰上,很重,很沉,讓我一下子失去了掙紮的力氣。他不顧我的哭叫,隻一下、一下地打著,力度剛好徘徊在讓我生和讓我死的邊緣。

我那時候想,我都哭成那樣了,許之杭怎麼著也會心疼心疼我。

後來才知道,他真的是那種內裏很生氣但表麵還是能很溫和地對待我的人。

如今不禁感歎遇到這種性格的,真正算是自己倒黴。

【理睬】

【理睬】

到後來我也不知道被他打了多少下,隻知道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跟潑了一層辣油一般火燒火燎地疼,深深地沁到了骨子裏去。漫無邊際地責打,不管我怎麼求怎麼叫都沒有用,許之杭似乎成了一個最冷血的儈子手,沒有一句話對我說。我麵前的被子幾乎被我的眼淚鼻涕浸濕了,連嗓子都是啞的。

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停了手的,許之杭坐過來,拍了拍我的頭。我趴在床上就像一條死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把頭別了過去。他就輕笑起來:“別急著發脾氣,還沒完。”

我一下子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地眨著眼睛。

“許之杭……!”我啞著嗓子恨恨地叫,“你真的想打死我!”

許之杭手的力氣很大,他把我的頭扳過來,逼近了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那時候的表情。日光燈從我頭頂斜上方掃過來,他嘴角輕抿,略略有些狹長的眼睛裏是深不見底的黝黑。

他湊在我耳邊開口,聲音聽上去挺狠的:“你再犯一次渾,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我下巴被他捏的發疼,整個頭都暈暈乎乎的。

許之杭頓了一會,放開手,吩咐我趴到他的腿上。我還有力氣再動彈,隻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企圖喚回他僅存的一點點同情心。許之杭等了一會,似乎是不耐煩了,伸手就把我撈了過去。然後巴掌就落了下來,我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就又給他打了下來。

他的手勁大的嚇人,一下一下踏實地拍在肉上,和板子沒什麼兩樣。

我疼得受不了了,就死死地揪住他的褲子,到最後索性一口咬上了他的腿。

硬邦邦的。

許之杭似乎是吃痛,更狠一下伴著風聲落下來。

“呃……”我嗚咽著鬆開了嘴,他落掌的力度又回到了剛好能忍受的程度。

……記仇的家夥。

許之杭又扇了十幾巴掌,終於停下來悠哉遊哉地開口了:“你這兩年,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我哪有心思聽他的調侃,隻想快點從他腿上下來。他按住我,順手給了一巴掌:“讓你起來了嗎?”

我悶聲悶氣地回答他:“哥……你要打就打吧一次性打完反正我也逃不掉……”

許之杭這時卻笑了起來,收了手來抱我。我順著他手裏的力道坐起來,剛好避開我挨打的屁股。他的眼睛離我的眼睛就隻有大概五厘米的距離,我近距離地看著他泛起的笑還是覺得暈暈乎乎的。許之杭長的很好,這麼近看不出一點毛孔,反而有種很挺拔的立體感,整個人看上去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