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在痛著。
那個讓讓他想要成為一隻公老虎的人卻找不到他了啊。傅水寒失神的想。他弄丟了他心愛的子言。他找了那麼那麼久,找了那麼多地方。可就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他心愛的子言呢。子言是不願意再和他有所糾纏了嗎?
這就是天譴嗎?當子言愛他的時候,他不珍惜。當子言離開了,他才知道他已經愛上了子言。什麼不喜歡男人都是借口,不然當初為什麼自己下意識的隻是讓狐狸死心卻從來沒有想過趕他走呢?
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生起過厭惡的情緒呢?因為那是子言啊,那個陪伴了他幼年最快樂的時光的子言,那個為了自己選擇被天道反噬的子言,那個即使被自己逼死也生怕他後悔的子言啊。
原來,自己早已經愛上了那隻癡情的狐狸了啊。嗬嗬,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罷了,或者說不願意接受罷。他是那麼嫉妒上一世的自己,讓狐狸笑的那麼傻那麼快樂,這一世他帶給狐狸的何曾有過那般快活的日子,隻是讓狐狸日日傷心罷了。
傅水寒找著找著就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小村莊。等傅水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上一世自己居住的村子了。“狐狸。”傅水寒情不自禁的出了口。
“傅家伢子啊,你真去修仙了啊?”這時,不知何時出現的一位老人對傅水寒說道。傅水寒定眼一瞧,居然是王伯?掐指一算,王伯已經九十多高齡了。
“難為王伯還記得我了,我確實是上山修仙去了。”傅水寒微微笑道。這些年他越長越像前世的傅水寒,現在恐怕就是狐狸站在他麵前都會以為第一世的傅水寒回來了。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啊,我還記得你剛走的那幾年,還有人去你家看過你。結果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給擋住了。大家非要說你是被妖怪給收了去,隻有我說你是上山修仙去了。我跟你說,你也不要瞞我,我曾經看見有穿白衣的仙人經常在你屋頂上飛來飛去。這件事我可沒有告訴其他人哦。”王伯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神神秘秘的對傅水寒說道。
傅水寒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見王伯小孩般的神情,他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狐狸老了是不是也會這樣呢?他一定會賴皮的坐在飯桌旁敲著筷子催促他“水寒,水寒,我餓了。”他呀,也會樂嗬嗬的佝僂著身子端出他做的菜吧。
王伯看見傅水寒在發呆,也不說什麼。隻是笑眯眯的搖頭晃腦走了,口中還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唱些什麼。角落裏蹦出個小孩歡快的叫道“爺爺,吃飯啦。”王老爺子也是歡快的應道“今天吃什麼啊,爺爺肚子都餓得打鼓啦。”老人和小孩的聲音漸漸遠去,隻留著傅水寒一人站在村口發呆。
也隻有王伯這種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對仙人沒有那麼忌諱,其他路過村門口的莊稼漢子或者媳婦們都帶著敬畏的眼神看著出現的陌生人。傅水寒雖然漣了威壓那份氣質還是在的,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的加速腳步像家中走去。隻有到了家才敢低頭交語起來。都紛紛猜測著那個好看的陌生人是誰。
村中這些年的認識的老人也去的差不多了,或搬到了別村去享清福,或入了黃土與閻王作伴去了。因此剩下的人都沒人認識傅水寒,當年年紀小的也隻是覺得那人有幾分眼熟,但也是馬上笑著拋之腦後,自己怎麼會認識仙人呢?
傅水寒就這樣在村口發了半日的呆,也沒人敢去打擾他。唯一敢打擾他的王伯也早就歇息了,王伯身體好,不似其他老人總是每日睡不著,他一躺倒床上就能馬上呼呼大睡。
等到夜間天完全黑了下來,傅水寒才回過神來。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到這裏,想著狐狸在這座山上長大可能也投了胎到山上。可是,有一句叫什麼來著,近鄉情更怯,或者說是睹物思人。都不對,但大概就是這麼兩個意思。他怕去山上,怕回村中。
不入相思門,怎知相思苦?每夜夢醒時分,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月亮。腦海中滿滿的都是狐狸。有上一世的狐狸,也有這一世的狐狸。上一刻還快快樂樂的對他笑的歡實的狐狸下一刻就那麼哀傷的看著他。每每到這個時候,傅水寒就會心痛難耐。隻能癡癡的叫著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