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不會存在的神明(1 / 2)

前言

世間上沒有絕對的和平與公平,那些被製造出來的不公平一直折磨著那些身在痛苦的人們,那些所謂的神明卻隻能做到憐憫,卻不能為那些人們用不公平換來和平。-------亞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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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之前我曾問過緒美子小姐一個問題,為什麼天空有時下雨會帶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她說,因為這是天上的神明為可憐的人們流淚,在這世間上沒有人能夠願意去憐憫那些失去過的人,為了平複這樣的不公平,所以神明會為他們流淚。

我喜歡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事物,隻是出於的一時好奇並沒有帶動想要去了解外界的欲望。

今天下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仔細的去聆聽仿佛真的有神在喃喃些什麼,我看著窗外粘上的雨滴伸出手去觸摸了一下那玻璃,是冰冷的,是沒有一絲感覺的,或許真的像緒美子小姐說的那樣,天空落下的雨是神明對世間的不公平而落下的。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次郎又坐在窗前看些什麼呢?”一位圍著圍裙剛擦幹手的女性從廚房走出來,外表看起來很年輕實際的年齡也並不是很大,她就是照顧我的人,藤原緒美子。雇傭外人來照顧孩子的也就俗稱保姆,說句實話除了緒美子小姐以外的人我對誰都毫無影響,即便包括自己的父母,若不是我見過掛在牆上的全家福,我甚至還會懷疑我是不是一個孤兒,一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我從小就已經和緒美子小姐在一起了,有時也會耳聞父母這詞,但我卻從未見過他們真正的臉龐,幼小的年齡總有些模糊的記憶,沒想過要去尋找,沒想過要去回憶,現在隻要看著眼前的事情就好。

“·····雨,我在看雨”

“今天又在下雨嗎,不過啊,明天次郎就可以像夥伴們一樣能夠正常上學了呢,是吧?次郎”緒美子小姐看了下窗外,又對著我笑了一下。我從小體質就不是很好,經常發燒,不能夠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去上學,即便是去了也撐不了多久,這樣的情況直到我五歲才有所好轉,也是在昨天緒美子小姐帶我去醫院時我的主治醫生告訴我的,不過至於我是患了什麼病我也不是很明白,畢竟大人都不會對懵懂的小孩多說些什麼。我指了指窗外,外麵已經被打濕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外表看著有些滄桑而且有些年老的先生坐在那淋雨,那是我經常在窗外看見的那個男人,今天也是坐在那,但卻下著雨。緒美子小姐順著我的指向看了看窗外,無奈的撫了撫自己的下巴“山崎先生今天也還是坐在那裏嗎,一直淋雨的話會感冒的說”,緒美子小姐說的山崎先生是在我家不遠的一個住戶,一半上算是鄰居,山崎先生給緒美子小姐的影響是很善良很好說話的一位先生雖說外表有些鬼煞但其實人很好,有時候喜歡衝著人笑眯眯的,有時也會給鄰居的孩子們送些糖果,幾乎任何時候都沒聽說過山崎先生會衝人發火更何況是小孩子,剛好恰恰相反他反而喜歡小孩子,所以許多鄰家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和他一塊玩,而且家裏還有一位賢惠的妻子和一個比我大些又懂事的女兒。但不過我聽緒美子小姐說山崎先生的妻子山崎原美阿姨病逝後,就變得有些神經不正常,與其這樣不如說是從溫柔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喜歡自言自語又有些奇怪的瘋子,不過也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心態與自己的女兒天綾惠生活在一起。天綾惠姐姐比我大幾歲,有時緒美子小姐帶我出門散步時總能看見她和其他的小夥伴在公園玩耍,有時能夠聽見她愉悅的笑聲,像銀鈴一般,清脆、悅耳。但在幾年前,聽緒美子小姐說天綾惠姐姐被人販子抓走了,那時的我大概才三歲,天綾惠姐姐大概是五歲,也就是在兩年前。就在兩年前天綾惠姐姐在她經常去的那個長椅上被人抓走了,那時的山崎先生堅信著天綾惠姐姐隻是出門玩還沒有回家而已,但是到了後來山崎先生才愈發不對勁,於是還是被迫接受的現實,天綾惠姐姐丟失的那天也是下著雨,山崎先生獨自一人在雨中尋找天綾惠姐姐的身影,但是他所寄托的希望卻沒給他換來一絲成果,沒有任何信息,山崎先生的女兒就這樣忽然的消失在這個世間上。

自從那之後,山崎先生變得更失常了,變得更墮落了,就像是沒有骨架子的一副肉體,沒有任何的支撐隻能勉強的行動著,失去了妻子和女兒的他沒有了任何的親人,這讓我瞬間感覺到神也是不公平的,為什麼總會有人被折磨至失去,為什麼神明隻能為他們憐憫卻什麼也不做,我不打算去祈禱神。山崎先生一天到晚都會坐在那個長椅上,也會買些麵包放在長椅上,不是用來喂食鳥兒的,而是留在那等傍晚玩耍回來的女兒吃的,他說因為天綾惠最喜歡吃紅豆味的麵包,所以每次坐在長椅之前都會買些擺在長椅上,但是他每次都沒能等到他的女兒回家,回到他的身邊,他都會自己吃掉麵包,說著“天綾惠啊,可不能浪費掉麵包哦,畢竟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紅豆啊”然後一個人在那默默的流淚。今天下著雨,山崎先生弓著腰坐在那,身著的衣物已經被淋濕了,但他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今天長椅上並沒有擺著麵包,我想他應該也知道天綾惠姐姐不會再回來了,都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如果換做是別人早已經放棄不會等待下去,更何況是這樣傻傻的坐在那等自己丟失的女兒回來,但山崎先生卻還是坐在那默默的等待著,我離開的窗前,走去鞋櫃拿起了有些灰塵的雨靴,趁著緒美子小姐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家門。雖然雨變小了些,但地麵上也是有著積水,我踏過小水坑小心翼翼的走去長椅那,我穿著雨衣手裏拿著一把傘,是想要拿給山崎先生的。我走過去時山崎先生抬眼看了看我,似乎對我還有些影響,我也是因為那次之後就很少出門見到過山崎先生,能夠見到也隻是隔著一塊冰冷的玻璃望著他那孤獨的身影。他嘶啞的喉嚨擠出一些聲音,說道“次郎已經可以出門了嗎?不過今天可不是什麼好天氣,小屁孩快回家吧”,山崎先生說出的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就像頹廢的喪人一樣,就像生鏽的齒輪一樣,很艱難的發出這一絲的聲音。我麵對著山崎先生,有些猶豫的才支支吾吾的答了人家“山崎先生·······快····回家吧,緒美子小姐說淋雨會感冒的”,有些緊張。山崎先生沒說什麼,隻是看了一下地麵上的積水反映出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