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用力,武子玄將瘦弱的莫罌絡橫抱在懷裏,“將軍,這怕是?”
“沒事的,本王,隻求快點見到他。”莫罌絡靠在武子玄懷裏,見他如此狀態,武淩雲也隻能作罷。
抱著莫罌絡,武子玄快步走到門外,趨馬離去。
聽政殿內,夏侯瑾剛剛用了些粥,在楚榭語的攙扶下準備休息片刻。
“皇上,皇上,您看這是誰?”武子玄攙扶著莫罌絡興奮的走了進來,夏侯瑾抬起頭看清楚來人,眼角的淚水不禁順著臉頰流下,他顫唞著雙手,仔細撫摸莫罌絡布滿傷痕的臉頰,“為什麼會這樣,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臣沒事,臣能活著再見到你,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身子本就沒完全恢複,如今強撐著來到這,他心裏終於輕鬆了,而嬌弱的身子也重重的倒在了夏侯瑾懷裏。
“快傳禦醫——”
皇宮內久久回蕩著楚榭語的話,很快禦醫院所有禦醫集體被傳喚到了聽政殿。
俞穗顏無意中聽聞,武子玄帶回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卻得到夏侯瑾和楚榭語的關心,也除了這三人外沒人見過女子樣貌,聽到這裏她不覺有些奇怪,“皇上不是喜歡那個狐媚子嗎,怎麼對一個女子上心了?”
俞嫣也不明白,回想那日後她也曾返回破廟查看,可是那時候正巧沒有下雨,地上特別幹燥不想那場火燒了三天,廟裏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一場灰燼,“難道那個人真的沒有死?”
“不,哀家派人看過那周圍地形,就算不死旁邊也是萬丈懸崖,哀家不信他能這麼好運氣。”
俞嫣點點頭,可還是有些顧慮道,“姑姑,我找人去看看,確定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好——”
俞穗顏心裏還是對那個女子很是疑惑,如果真的是莫罌絡大難不死,那死的肯定是她們,想到這,她捏著娟帕的手略顯得些蒼白。
這幾日最熱鬧的肯定是聽政殿了,禦醫院的各大禦醫天天穿梭在這,各種藥罐子天天端來端去,誰都不知道那床紗後的人兒是什麼樣,卻知道“她”傷的不清。
“皇上,那個姑娘幾月前受了場天災,這身子還沒緩過來,又長途受累,怕是身子也拉下了病根,很難祛除。”
這句話是這些日子來,夏侯瑾聽的最多的了,聽著床上的人兒急速的咳嗽了幾聲,心疼不已,“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這樣?”
禦醫被他的嗬怒聲嚇得跪在地上,“皇上,這,這位姑娘嗓子也受了傷,怕是這輩子說話都會沙啞。”
“皇上,別,別難為他們了,我很好。”在精心調養下,他臉上的傷疤也逐漸淡去,隻是還有些淡淡的印跡,莫罌絡緩緩起身走到夏侯瑾身側,道“別再去難為他們了,我現在也很好的。”
禦醫看清楚莫罌絡麵容,著實後悔不已,本以為是個女子卻不想是絡王爺。
夏侯瑾輕輕撫著莫罌絡臉頰上的疤痕印,“等過段日子,我會讓靖齊給你一個答複。”
“嗯——”靠在他的懷裏,莫罌絡腦海中出現的是莫央誠訣別時的模樣,對於俞氏一族,他恨入了骨,他暗暗發誓今生定要取了俞氏一族性命才會罷休。
另一麵,當禦醫將這個消息告知俞嫣時,也驚住了同時在場的俞穗顏。手中的鳳釵掉落,“姑姑,如果真的等到那時候,怕靖齊也沒了啊。”這一點俞穗顏怎會不知,她恨自己千算萬算沒算到莫罌絡竟然還活著,想著遠在靖齊的俞葉聰,她咬咬牙道,“看來,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莫罌絡的身子恢複的也很快,短短半個月就已經恢複大半,雖然也有病根,可是禦醫說如果後半生養的好也不會再犯,這才讓夏侯瑾稍稍放心了些。午後的陽光有些暖意,卻勾不起他的愜意,看著空蕩的含竹殿,莫罌絡心裏七上八下的,以前總有莫央誠陪在自己身邊,如今隻留下他一個人,拂過他曾經穿過的衣衫,莫罌絡眼前不覺蒙蒙的,“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