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搖搖欲墜的敵最後一塊陣地,第一師官兵們越發攻勢如潮!
……
鬼子聯隊部,167聯隊長橋本欣五郎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手邊有一把指揮刀,頭上纏著膏藥旗。
他剛睡醒不久。睡醒之後他沒有習慣性換上他感覺到十分英武的軍裝,而是換上了一身和服,他最為中意的和服。
事情發展的讓橋本欣五郎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天堂地獄的感覺用語言來兄容實在是太單調了。隻有親身經曆,才能體味出人生中這獨一無二的生死不能自己掌控的感覺。
他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睡了一覺,情況就從他發了一筆小財變成了大逆軍攻入軍營了。
橋本欣五郎想到了一句詩,一個支那古代亡國君的詩,就像現在滿洲國那個皇帝一樣的家夥,不過那個家夥比滿洲國那個皇帝強多了,那個亡國君很有才,不止支那人崇拜他,全世界都有許多人崇拜他,就像大日本帝國,就有無數人對這個才子君王極其尊崇,他橋本欣五郎就是其中之一。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橋本欣五郎念叨了一句,沒有用日語,而是漢語。他在來中國之後,跟著翻譯官學了不少中國話。特別是李煜的詞,他都用中國話說了一遍,因為他感覺隻有中國話讀出來才有味道。
沒想到,現在竟然真落到了這句話的淒迷境地,當真真是世事無常啊。
橋本欣五郎拿起毛筆,用蘇體字寫了一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漸漸的,橋本欣五郎陷入了回憶。他想到了他的錢,又想到了他的藏書。最後又想到了他那些珍藏的中國字畫,那些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雖然現在是亂世在價錢上不是那麼恐怖,但是橋本欣五郎相信,戰爭在十年之內肯定會結束,到時候那些字畫的價值恐怕是他現在不敢想像的。
想到那些字畫所值的錢,橋本欣五郎不由得嘴角滲出了一些晶瑩的東西。
戰事不利就不利吧。他已經想辦法聚集起了二十多門擲彈筒,而且他也大致把握了對麵軍隊的前線指揮部,完全可以用擲彈筒對其前指揮進行一場突襲。即使對麵軍隊的前指沒有內個人,隱藏的也很好。但是,橋本欣五郎敏銳的洞察力還是被他捕捉到了這個藏在不遠處的毒根。
他手下的親衛們已經去執行那個拔掉毒根的命令了。
隻要拔掉對方指揮官,即使守不住這個營地。他也算立功了。大逆軍一個高官的命在國內那些大佬眼中,肯定要比一個聯隊長要重要。
而且,計劃成功後,很有可能會引起大逆軍內部發生變化。此時他通過電報往來已知嚴防鐵嶺東側各個隘口的第二旅團已經火速回援了,到時候就算反攻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門被推開了,一群日本軍官頭上全部綁著膏藥旗。進門之後他們都低著頭,或許是戰事讓他們羞愧,也或許是橋本欣五郎長久的積威。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鋪在桌子上有八分風骨的蘇體字,一群日本軍官想想自己這些人現在的狀況,不由得暗歎起來,自己這位聯隊長真是位有才之人啊,早知道還不如在日本國內文化界混日子呢。要知道,日本人對於中國文化的仰慕是沒有隨著中國國力銳減而減少的。憑著這位聯隊長這一手書法,絕對能夠在日本文化界混出個名堂來。
“咳咳,大佐閣下,很不幸,我們聚集起來的二十門擲彈筒在不久前玉碎了”聯隊副長沒讓這個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直接說起了讓他已經絕望的戰事。
橋本欣五郎嘴角的口水隨著這個消息的說出刷然落到了紙張上。
什麼????
橋本欣五郎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驚恐的問著聯隊副。
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驚恐問道,“玉碎就玉碎吧,對麵指揮部毀了吧?炸死了他們多少人?”
副聯隊長歎口氣,搖搖頭。
橋本欣五郎頹然坐到了椅子上,眼珠子瞪的血紅。
“而且,我軍掌握的戰車以及重型火力已經全部被炸。東門的彈藥庫也全部被炸毀。我聯隊戰力現已不足四百名士兵……恐怕是再不能支持下一輪防禦……”副聯隊長接著又說道。
橋本欣五郎的牙咬的咯咯作響,嘴唇也被咬爛了,“也就是說,在大逆軍發起下一輪進攻後,我聯隊必將無可幸免?”
副聯隊長點點頭,臉色黯然。
橋本欣五郎歎口氣,“通知所有士兵,能轍退的就撤退吧。哦不,是逃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到於小竹君,你我身為聯隊首長可不能轍……聽聞小竹君刀法造詣非常不錯,不知是否能與我切搓一二?”
已知橋本所指的小竹副聯隊長聞言用力一鞠躬,隨後緩緩抽出指揮刀,與橋本相皆盤腿座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