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換了心智的,不再隨意跟別人發脾氣,不再狂妄的遷怒其他人。他望著窗外,心,終於疼到麻木。

半晌過後,才幽幽開口,“我去看看。”

安維朗說,沒有通知左彥他們,來了也沒有用的。手術室外,隻有鄭阿姨跟一位陌生的中年女人在等。見他回來了,鄭阿姨擦著眼角迎去,那個中年女人,也是淚眼汪汪的。費豈昂清楚,大概就是唐朵的母親了。

“事情的原委都聽說了,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們朵朵。”杜毓敏彎身向費豈昂鞠了一躬,眼淚簌簌地落。

他冷冷的,麵無表情地站在杜毓敏麵前,這一躬,就是想替唐朵收下而已。

“爸,你快點,豈昂哥來了。”

循著熟悉的聲音遠遠望去,正見唐馨然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向門內的人大聲喊著。然後,就看見唐易洲夫婦從裏麵出來。費豈昂皺著眉,臉色難看的可以。難道是他花了眼麼,怎麼就看見,唐易洲的嘴角是噙著笑的。

安維朗跟鄭阿姨站在一旁,也是一聲不吭的。

“豈昂哥,這是我爸媽。”唐馨然挽著唐易洲跟徐卉快步走來。

他略略掃了一眼,淡淡點頭。

“我們唐家真是祖輩積德了,居然能有幸結識費家少爺。”唐易洲甚至激動的伸出手去,之前唐馨然跟他說認識費豈昂的時候,他還隻當她在吹牛,今天看來,真真不是說笑的。

費豈昂的手絲毫沒有動作。

隻冷冷地盯著唐易洲,難以置信。女兒在手術室裏生死不明的,他居然還會有心在這裏跟不相幹的人笑臉談天。他也知道唐朵跟唐馨然的關係,隻是一直也沒有放在心上的,畢竟這世界上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姊妹兄弟很多,唐朵討厭唐馨然的心情,他亦是理解的。可作為親生父親,這是該有的態度麼。

唐易洲的手僵在半空中,尷尬地笑笑,然後悻悻收回。雖然是覺得沒有麵子,但心中卻仍是洋洋自得的。唐朵住的病房都可以跟總統套房媲美了,他這樣幫助她,不是因為唐馨然還會是因為什麼。

“你簽的同意書?”似乎終於明白,為何唐朵會稱他唐易洲了,她並沒有喊他爸爸,而今天的種種境況也讓他看清,唐朵對唐易洲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唐易洲點頭。

唐馨然擰著眉看費豈昂,默默在心底盤算著,怎麼會對爸爸這種態度呢,她相信就算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醫院跟他們取得聯係的時候,她還嚇了一大跳,怎麼幾日不見,那個姐姐就會落到這步田地,還真是世事難料呢。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費豈昂盯著唐易洲,聲音像是結了冰。

唐易洲跟徐卉兩人麵麵相覷的,不清楚費少為何會是這種反應。杜毓敏站在角落裏,定定地看著唐易洲夫婦,那種憤恨的目光,是恨不能同歸於盡的。

費豈昂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扶著鄭阿姨坐下,勸說了好一會,鄭阿姨也不同意去休息一陣的,非要在這裏等著唐朵平安出來才能安心。

其實上次那些專家,已經拿出方案了,隻是他沒有同意而已。他們開會討論了很多次,明確的結果就是,如果做開顱手術,她有機會醒來,隻是,離開在手術台上的幾率更大。如果不做,那大概永遠都不會醒來,就這樣靠著藥物維持著,過一日便算一日。

所以,他沒有答應。

如果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冰涼冰涼的手術台上離去,那才是讓他生不如死的折磨。那些日子,他也前前後後仔細考慮過了,就這樣維持著好了,至少,她還活著,還能待在他的身邊,說不定,他跟她講的每一句話,都是聽得見的,隻是懶得搭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