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射擊,讓步兵們全線壓上去,他們現在跑不了了。”
神氣的周驊高興的喊叫著,手裏的沙漠之鷹也在不斷發出歡快的鳴唱,明亮的槍口焰給他那張黑黑的麵龐鍍上了一層金亮。
“壓製住那挺機槍,炮兵,幹掉它!”
“通訊兵!告訴王存誌必須守住他的陣地,我看見有敵人正在向他們那裏移動。告訴王存誌,他的一連必須封住那一麵,否則我親自過去!”
“是,支隊長。”
通訊兵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連忙大聲的回答道。
“注意!”
周驊猛的一把抬起雙手一連串快速射,而後蹲下了身體。而在那通訊兵身邊,是一串子彈擦著那個通訊兵的身子打在了簡易掩體的原木堆上,頓時揚起一股混雜著木屑和塵土的煙霧。
“呃。。。呃。。。。謝謝,謝謝支隊長。”
驚回魂的通訊兵看看原木上那串還在冒著火星的彈孔,一邊抖著雙腿一邊向救了他一命的周驊結結巴巴的道謝。
“寺內的護兵很不錯,我們要承認,那群該死的鬼子確實槍打得很不錯。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麼,小子?快去發布我的命令!”
“是,支隊長。”
通訊兵連忙手忙腳亂地發報。
“新兵就是新兵!”周驊搖著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知道些什麼嗎?怎麼咱們支隊的兵開始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了。”
周驊向著掩體外又掃出了一夾子彈,他把空槍隨手往皮帶上一插,隨後拿起望遠鏡向著遠處夜色中的敵人望去。
“沒有什麼,支隊長,好象是上次你親自問舌頭的那次示範演練吧。”
楊緒奎從腰間的彈夾包裏抽出了一個新彈夾,卸下了空彈夾,隨後利落的插上了新彈夾,瀟灑的拉了下槍機上膛。
“問舌頭?哪一次?”
軍官疑惑的放下望遠鏡。
“你撥指甲的那次。”
楊緒奎說著,打出一串長射。
“哦,就那件事情啊。都要學的啊,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去體驗戰鬥吧。”
說完,周驊重新拿起望遠鏡向著林子裏望去。
照明彈不停地發出,它們搖曳著緩緩飄落,在地麵上投下一片片綠黃色的光暈,原本就顯得怪異的灌木叢被這種詭異的光芒映照的更加奇異。
寺內的護衛隊抵抗的非常堅決,做為一支戰鬥中的軍隊,他們的表現讓他們的敵人都感到欽佩。
在照明彈的照映下,可以看到林子中有不少人趴伏在低矮的灌木叢後麵向著這邊打著長或短的點射,槍口火焰在漆黑的灌木叢裏此起彼伏地閃爍著;還有一部份人則死頂在那座光禿禿到隻有一層草皮的土坡上,那些日軍士兵正頑強的依托著戰死戰友的屍體瘋狂的向著黑暗中的敵人射擊。
在照明彈的光環下,照射區的一切猶如白晝,暴露在明處的日軍士兵被殺害著,在那裏他們沒有可以利用的地形。隻有些日軍士兵正在瘋狂的挖著散兵坑,從望遠鏡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土坡上揮舞著的步兵鍬和四濺的泥土,以及不斷慘叫著加入死者行列的日軍士兵,下一刻,就成為了另一位戰友的掩體和沙包。
也由於是照明彈此起彼伏的關係,中國人的射擊還是有些不適應在光感變幻的環境下得心應手,土坡上的戰鬥才沒有變為一場單方麵屠殺。
寺內的專職護衛隊不乏拚命的決心,處身逆勢,士兵們能夠結合地貌展開有組織的抵抗。對方指揮官的優良素質讓這邊的周驊感到非常的滿意,同時也不斷煽動著他的戰鬥欲望,他突然非常期待能夠麵對麵跟那個讓他感興趣的敵人比比槍法。
真是個熱愛戰場的家夥!
“對方的訓練相當不錯,看來要全吃掉他們還得付出些傷亡,不過他們這次可沒有運氣跑掉了。他們的重武器應該沒了彈藥,現又是夜間,更沒有空中支援,雖然射擊技術不錯,但隻有這一點還不夠看,可以爭取在半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
想到最多半小時,終於將要親手擊斃寺內壽一,周驊興奮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