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更深的牽掛以後就怎麼也割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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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將至。
久川司才發現本該隻是去買個食材的阿紅久久沒有回來,這才反應過來的他立馬撥打著阿紅又再次使用的那個手機號碼。
“阿紅,你不接電話我就要餓死了…阿紅,你不接電話我就要餓死了…”
電話鈴聲從阿紅的房間裏一句一句機械的傳了出來。
聽見這久違的鈴聲,意識到現狀的久川司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現在要怎麼辦?
他應該發動所有人一起出去找?可是現實是除了他之外隻有一個語言不通的小奶娃和一個心情惡劣至極的盲眼男人。
讓幸村和小悠單獨待在屋子裏然後他出去找?可是不久前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放心這兩隻待在一起啊!
最後,久川司一把抱起小悠,然後跑到幸村的門□代了幾句,然後急衝衝的出門了。
喂喂,都這個時候了,阿紅你就不要再和他開玩笑了啊…
久川司覺得心底的那種不安越來越濃厚,他也忍不住開始祈求了起來。現在這個時候,他寧願相信阿紅隻是一時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嚇嚇他罷了。
如若不然,一個語言不通又不是人間煙火的孩子和一個書都沒有讀完又被家裏趕出來和輿論壓迫的瞎子叫他一個人怎麼解決。
他根本連飯都不會做啊…這一家子要怎麼活下去…
“阿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帶小悠出去找他,你先休息一下。”
聽見久川司急匆匆的在門口說的話,幸村才有些反應。
他動了動自打那以後他就沒有動過的四肢,那種酥|麻又有些輕微疼痛的感覺立馬就從四肢傳了出來。他僵硬的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了下去。
什麼都看不見的他分不清自己處於房間的哪個方位。
他隻能摸著床沿來判斷他要從哪邊走才能走出這個房間。他強忍住那種恥辱感伸出雙臂在順著床簷探索了起來。慢慢的他又站了起來,他開始貼著床的這一邊緩緩地挪動到另一個對角。
隨之,他又快速的放大了步子,想要幾步走到門前。
“轟”的一聲巨響在房間裏傳了開來。
僅僅隻是一張小小的凳子,輕輕易易的就把他絆倒在地,全身立馬和冰冷的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額頭撞到地板上傳來的疼痛感,以及全身傷口那種被人撕扯開來的疼痛感,迫使他趴在地上的他狠狠的搖著下唇不語。
隨後,他又不甘心的半坐在地上,然後伸出雙手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手觸到之地,那種從指間出來的冰冷感和屈辱感毫不怯場的再次迫使他退讓。
但是,他又隱忍著那些感情再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他才打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來到了客廳。
跌跌拌拌,磕磕碰碰的他終於從客廳走到了玄關…
終於打開那扇通往外麵的門,從這裏出去他就可以去尋找她了。
拉開門的一瞬間。
那種不屬於室內的氣味立馬襲進鼻腔,那種不同於家中的安靜立馬充斥著鼓膜。那種皮膚上傳來的溫熱之感也在諷刺著他,告訴他這是一個他看不見的白天。
但是他還是急忙的跨出了那道坎,甚至忘記了該關上門和他自己腳上沒有穿鞋子的事情。
急急忙忙的,他就這樣打著赤腳在他那黑乎乎的世界裏打量著另一個世界的危險,不計一切後果的跑了出去…
這一次他一定要立馬就找到她…
成為第一個出現在他的麵前的那個人…
很多事情坦率一些就好了…更加死逼賴臉一些就好了…麵子什麼的值幾斤幾兩…
這一次他一定要拋開一切跟她說個清楚…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她說清楚…
如果非要離開一個,那一個人也不應該是她…
不…誰都不能離開…要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不是一個人…一個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你在哪裏啊…
“久川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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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從什麼時候結束的?
阿紅木訥的站在街邊上吹了三個小時風以後,才估摸著自己深處記憶裏那個在這個世界的家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打開家門,立馬就聽見那句熟悉又陌生的那句,“再等一下就好了,飯馬上就做好了。”
阿紅覺得身體更加脫力了,她靠著關好的門一愣就直直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