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鑠是說什麼也不敢在阻擊的一開頭就丟了五川河這道唯一的尚可作為屏障的天險的。
兩人自此再沒有交談什麼,隻是各顧各的幹坐著。
兩人心裏都明鏡似的,對方和自己一樣都在等,等著窪地裏的第一聲槍響。
十月二十五日,下午五點過許,當日軍福瀨支隊的先頭部隊全部進入窪地後,三○團的重機槍連全力對當前日軍發動了火力急襲。
三○團的重機連可是裝備了15挺輕機槍、10挺重機槍的,這一發起威來,其殺傷力當真隻能用金屬風暴才可以形容了。重機連早先就已經把窪地裏的每一片土地都大致測量了一遍,這時打得那個準啊,就跟日本人站著不動給瞄準似的。
重機連的這輪急速射射出的子彈大多口口咬肉的精確的落在了日軍的鬆散行進隊列裏,幾乎在每一秒過去的同時,都要帶走至少十條日軍的小命,還有一不少於這個數的日軍被子彈打傷。(這還是因為日軍的行軍隊列太過鬆散,要不然戰果將比現在這個樣子大得多。)
甚至有一挺輕機的火力直接掃掉了日軍第四聯隊的軍旗,那軍旗自然是馬上被掃得千瘡百孔,隨後成了一堆爛布飄揚在風中。而後那挺機槍的槍口一低,把軍旗旁的一些護旗兵也掃了個精光。在軍旗邊不遠處指揮作戰的日軍第四聯隊聯隊長山下誠一大佐也被彈片擊中,腹部中彈重傷後立即陷入昏迷狀態。
暫時失去統一指揮的日軍士兵在條件反射下趕忙臥倒,企圖以此來躲避中國軍隊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機槍火力打擊。
這時窪地的四周也跟著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三○團的一個步兵營在機槍火力還在掃射的情況下,就向日軍發起了衝鋒,從三個方向朝日軍擠壓了過去。(另二個營還要防備日軍大部隊)
事實證明,這種在遠有機槍火力壓製,近有步兵集中衝鋒的戰法,確實有很大的威力。這種火力配比讓日本人吃足了苦頭,被打得招架不住的日軍被迫向窪地中央集中。組成密集陣形防守的日軍雖然能夠暫時有效的抵擋住中國軍隊的步兵攻擊。可又在中國機槍部隊的前移下,被打得死傷枕籍。
這樣減了又減的,進入窪地的一千五百多名日軍在極短的時間內已是死傷過半了。殘餘的日軍在第一大隊大隊長朝倉好信少佐的指揮下,想向河灘方向衝擊,又被已經穿插到窪地的入口左側的三○團一營從側麵用火力攔截住。想衝出窪地的日軍除了一小部分衝了出去與原在灘上的日軍彙合了之外,大部分隻得退回窪地裏繼續堅持抵抗。
日軍福瀨支隊的已渡過河的後續部隊發現先頭部隊遇伏,忙向前急進。當這股日軍進至那片平坦的空地上的時候,正好和迂回到窪地右側的三○團第三營撞了個正著,立時間,雙方火力齊開,密集的子彈尖叫著朝對方頭上飛去。倒是暫時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股日軍還待要不顧一切的向前突擊時,側邊就響起了喊殺聲,那是才攔截過窪地裏小鬼子的一營見這邊交上了火,忙分了一半人馬向這股日軍的側翼殺來。
如此一來,已渡東岸的兩股福瀨支隊的隊伍都遇上了險情!
日軍在西岸的兵們大急,事態的急劇發展,再要渡河支援明顯已來不及,隻好向東岸的中國軍隊的陣地開始了壓製性射擊,但距離中國軍隊的陣地太遠,並沒有形成太大的威脅。
當然,他們同時也沒有忘了要加緊的向東岸運輸兵員。
而正是這些第三波搶渡的日本兵,給兵力幾已用盡的三○團部隊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整整一個連隊的戰士為了阻止日軍的搶渡,全給人數占優的日軍後續部隊拍在那了,死傷了上百人。
不過這個連的英魂們也是安心地走的,他們在死前基本上完成了阻擊任務,日軍劃在河麵上的皮劃子、木筏子全毀了。使對岸的日軍眼看著渡河工具沉了水,卻隻能幹著急。氣急敗壞地叫罵著重新去造木筏。